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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茗到底女装,起身时还是略微注意仪态地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裳。
一言一行皆是画,引得四周的人又是一番欣赏。
发现四周那些或直接或隐晦的目光,墨书霖很是不舒服,恨不得拉着白玉茗回月雪峰,把白玉茗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觊觎。
“你到底怎么了?”白玉茗实在很不喜欢这两天的小徒弟,太磨磨唧唧了。
白玉茗又宅又懒,最是受不了猜来猜去。
面对那个十岁大的小孩子,白玉茗尚且动几番恻隐之心,会哄着抱着。可面对一个成年男子,白玉茗的爱心可就没那么泛滥。
墨书霖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白玉茗给打断了。
“最后一次,说完你给我像个爷们点。不然都白瞎了你这张好脸。”白玉茗俯视坐在凳子上的墨书霖,眼里带着烦闷。
墨书霖察觉到白玉茗态度的变化,不安感更强烈了。
昨天的白玉茗还会给他讲故事,会拉着他的手,会着急地抱着吃坏肚子的他。
可今天,一切都变了。
视线对上白玉茗的女子打扮,墨书霖又莫名生出了一股保护的欲.望,哪怕自己受了委屈,都觉得这委屈理所当然。
听到白玉茗的话,墨书霖意识到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为何出现了变化。
墨书霖:“……”
还是当小孩子好。
当小孩子不需要烦恼心底里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还能得到白玉茗的亲亲抱抱,甚至变成肥兔叽随便他撸。
墨书霖知道白玉茗已经想要翻篇,干脆将心底最害怕的事情问出来,“师尊,要是我以后走到那一天,你会将我逐出师门吗?”
有飞云谷被第二次灭门的例子在前,墨书霖根本不敢保证白玉茗的安全。
就像刚入月雪峰,墨书霖还曾挣扎过。后来他贪心了,想要更多更长的寿命陪着白玉茗,便渐渐放弃了平淡的想法,脑子里只剩下入魔修炼的念头。
很多事情就算他想要去改变,但命运之河总是会把他冲到相似的前方。
见那边的管事已经再向他招手示意,白玉茗皱眉。
这显然不是一个能好好聊天的时间。
偏生墨书霖还向他露出哀伤渴求的眼神,“师尊……”
成年的墨书霖少了那张稚嫩可爱的娃娃脸,但因为长得好看,无形中多了几分忧郁王子的味道。
白玉茗担心自己对徒弟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快刀斩乱麻,道:“我什么都知道,连你最变态的喜好都知道,我还在这里和你准备上台,你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墨书霖被哽了一下。
什么叫最变态的喜好?
他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变态喜好吗?
他没有吧?
“好了。走吧。”白玉茗看那快要石化在原地墨书霖,道,“不管你是谁,你会成为谁,只要你不犯错,我永远不会责怪你。”
“未来还在未来,现在你赶紧跟我上台。”
白玉茗拿起那两张写满问题的纸,转身朝管事走去。
白玉茗的话说进了墨书霖的心里。
是他犯傻了。不管白玉茗是否知道他重生,但这一世很多事情尚未发生,他就得为自己想要的未来而努力。
飞云谷虽然逃不过沦为废墟的命运。可比起上一世,他至少避免了父母魂魄消亡的下场。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丝改变,说不定就让未来变得不一样了呢。
这样一想,墨书霖又觉得未来可期。
因为上台直接就是代表礼丰城的脸面,管事会仔仔细细地向每对上台的情侣说清楚流程、各种需要注意的地方。
听完该注意的地方,又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了白玉茗和墨书霖。
台上的三人下来,说书先生带着白玉茗和墨书霖上台。
为了让这答题游戏更精彩,礼丰城特意请了几个说书先生来当发问者。
说书先生靠在茶楼里说书营生,最是会察言观色,根据观众的面色下菜。也因此,这答题游戏总能有许多人前来围观。
台下放着好几排板凳,除了不唱戏之外,当真和那戏园没有什么差别。
瞧见白玉茗和墨书霖走上台,观众立刻就安静了。
他们可真第一次瞧见如此好看的一对人。就算白玉茗戴着面纱,看不清那容貌,但周身那股气质比礼丰城最美的千金小姐还要勾人。
“听闻白玉姑娘与墨公子都是修者,不远万里前来我们礼丰城欢度春节。”说书先生开口就点名了观众想听的点,随后不忘自夸一番礼丰城。
听闻是从远处来到的修者,这可瞬间勾起了台下百姓们的好奇心。
不管哪个时代,哪里的人,对于那些慕名来到自己地盘的远方旅客,总是多几分热情与亲近。
既有对自己乡土的荣誉感,又有好奇远处何种风景。
“嗯。”墨书霖点点头,没有与白玉茗聊天时的健谈。
白玉茗更是冷冷站在台上,连个点头都没有。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总是得到别人的优待。白玉茗不说话,台下的人就为白玉茗脑补美人害羞紧张的模样。
说书先生早就习惯了上台者不言不语的状态。
白玉茗并不是第一个不说话的,他甚至还碰到过在台下觉得游戏很简单轻松,结果上台就脑子空白,说话结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