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胖娘便伸手去抓。
    抓到一只手，心下安定些。
    突觉不对，怎得入手处却是轻飘飘感觉不到重量的？
    她用力拽了拽，那手便进了怀里，顺着手臂往上摸，竟是一应皆无。
    那赫然只是一截光秃秃的手臂。
    胖娘大惊，尖着嗓子叫了起来。
    耳旁是瘦猴急促的声音：“你喊什么？”
    “你没事？”胖娘转头看，就见瘦猴的脸正在自己面前。
    明明是黑夜，却看得好清楚。
    她在低头，看到手里抓的原来只是一截木头。
    原来是弄错了，她松口气。
    可是，刚刚入手的感觉明明是只手啊，为什么会变成了木头？
    她心中诧异，结结巴巴道：“我……刚才还以为……”
    她话没说完，就见瘦猴的脸扭曲着，眼中竟流下了两行血泪。
    这一幕看得胖娘心中惊恐，抓住瘦猴猛推，却发现什么都抓不住。
    瘦猴的脸下，竟然没有身子。
    只是一张脸，空空荡荡浮现在她眼前。
    流着血泪，却还在对她笑。
    笑得诡异，阴森。
    胖娘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大叫着转头往外跑，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在这小小房间里，如遇到鬼打墙般，走来走去都离不开那张脸。
    胖娘彻底吓坏了，不管不顾，抽出身上带的刀，尖喊：“谁？”
    一股阴冷气息从后方传来。
    胖娘回手一刀刺出，一股温热液体浇在她的脸上，越发刺激了她，也不管刺中了什么，疯一般的连捅连刺，约莫捅了十余刀，这才停手。
    她颤颤悠悠的摸出个打火机，照亮黑暗，却看到自己正站在房间的中央，瘦猴则躺在地下。
    他已经死了，双眼却睁得大大的，似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胖娘会突然攻击自己。
    看到这一幕，胖娘再扼制不住心中恐惧，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哎呀呀，这就不行了啊。”
    掺杂在嘶喊声里的，是柔娃稚嫩而又调皮的口吻。
    胖娘循声回头，才看到柔娃正站在门口。
    她抱着个洋娃娃，穿了一件公主裙，看起来就象是闪灵里的双胞胎小姑娘，只是年纪偏大了些。
    “你……你……”胖娘喘着气说。
    柔娃的脸已经贴了过来，就这么直接贴上，完全无视了两人间的距离，与胖娘的大肥脸只有一指之隔。
    “对，是我。”柔娃笑嘻嘻的说。
    公主般的脸庞，却露出大反派特有的邪恶笑容。
    然后她蹙起可爱的小鼻子：“竟然没有疯掉，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然后她翘首向天空：“我这样是不是得不到奖励？”
    天空中一个声音低沉回应：“的确没有。”
    “唉。”柔娃叹气：“把人吓疯真的比吓死要难多了。你为什么不疯？你怎么能不疯？”
    胖娘呆呆的看柔娃：“你……”
    天空中那个声音已道：“惊吓，是一门学问。要把人刺激的精神失常，不是仅仅依靠惊吓就能做到的，更重要的是刺激到对方的精神，对精神层面进行打击。要做到这点，仅靠技能是不够的，需要把它晋升为技术。”
    “技术？”柔娃向天：“你说技术？”
    柔娃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但是显然，这个神秘声音所言的技术，和自己熟知的技术，不是一码事。
    “对。系统给予你们的是技能，而技术，则更超出能的范畴，它打破了系统的限制，所以才能称之为术。”
    “你是说，系统技能和神力手段，都可以上升到术的层次？”柔娃兴奋问。
    她刚才使用的手段，并不是阴影刺客的技能，而是她获得神力后自我发展出来的一种应用方式，并因此获得了某位存在的喜欢与指点。
    确切的说，从一开始，柔娃就属于被关注者。就象当初她对原辰飞说的那样，她之所以经常害人，除了有她自己的恶作剧心态外，还有就是因为这更容易获得神的关注。
    她做到了。
    “是的。”这刻那声音回答。
    “原来是这样。那我要怎么才能突破？”柔娃继续问。
    “所有的能要突破到术，都需要两个方面的基础。一是对能力本身的理解，二是基础层面的知识。所以你要想提升自己的魇迷能力，一是要反复运用它，磨练它，二是需要对精神层面的研究更加深邃透彻。”
    “还要学习知识？”柔娃噘嘴：“都已经进入诸神时代了，难道不应该是一学就会，反复使用就能提升的吗？学习知识什么的，最没趣了。”
    “恰恰相反，那样才有意思。诸神时代，本来也就是超科技时代。好好努力吧，我的眷属，我看好你。你对黑暗面的理解远在其他人之上，或许有一天，你能成为我真正意义上的使者。”
    这个声音说完，就消失不见。
    柔娃也不说话，就这么呆呆想着。
    好一会儿，她眼睛一亮：“精神层面的理解……原辰飞那个家伙擅长的不就是这个吗？很好，本来就要找他，现在理由就更充足了。”
    她打了个响指，为自己的选择兴奋不已。
    然后转头朝外走去。
    看她离开，胖娘松口气。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她又走了回来：“差点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