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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夏再次看了看牌匾,心中稍稍安定。
至少,这一次是在自己国家的主场,他了解的更多,更有优势。
虽然,有优势的不止他一人。
正对着匾额下方的桌案上,放着一本蓝色封皮的手工线装书。
模样老旧,上面的字体更是9109年少用的繁体字,还是很明显的手写体。
纪慕夏没忍住,职业病发作的欣赏起来书法,装帧,纸张的艺术。
“这是文物啊!好珍贵的文物!”
珍贵的纪慕夏都舍不得用手碰了。
谢秉言哭笑不得。
然后,一只黝黑的大手在纪慕夏眼皮底下把线装书拿了过去,还顺带在封皮留下几个血色的指纹。
纪慕夏:!!!
心痛!
“嘿,这里有本书,放在这么醒目的位置。”黑人青年眼疾手快的拿在手里翻阅起来。
“嘿!好巧,上面有我的名字,难道这个家族有人跟我同名?”
纪慕夏木着脸,看着黑人青年翻书时,手里的血液挨个污了每张纸,那些纸分明是手工纸,还是手工裁剪的,更让他窒息……
黑人青年丝毫没感觉到纪慕夏的怨念,大大咧咧念了起来。
“苏杰克,又名杰克·卢西恩,年二十又一,夷方洲人士,擅碾草,居主屋……”
“哦不,这不就是我的信息?”
黑人青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这不是巧合,这就是他的全部信息。
谢秉言眼神诡异:“苏杰克,谁给你取的中文名?”
“我室友,他说这是象征好运的名字!而且跟我的名字也相关!”
谢秉言微笑:“没错,好名字。”
秦椒捂嘴:“嘻嘻~”
毕竟是男主角,当然好运。
“我可以看看吗?”银发绅士礼貌地询问道。
“当然。”杰克同学很大方的把家谱递给银发绅士。
后者特意拿出手帕垫在手上,接过那本家谱。
“抱歉,我上一局的游戏是毒药公爵,到处都是毒药陷阱,现在还有点阴影。”
“哇哦,毒药公爵,听起来真有趣!”
银发绅士翻阅着家谱,用流利的华夏语念了出来。
“晁代成,又名科瑞斯·晁,自由联邦人氏,年四十有六,擅碾草,居东厢梅字间。”
晁代成也是个黑发黑眸的温和中年人,没想到国籍是自由联邦。
……
“纪慕夏,年二十又五,华夏人氏,擅捞纸,居东厢菊字间;”
“谢秉言,年二十又七,华夏人氏,擅捞纸,居东厢菊字间;”
纪慕夏和谢秉言神色微动,银发绅士便看出二人对应的消息全对,含笑冲他们点了点头。
……
“秦椒,年二十又八,自由联邦人氏,擅晒纸,居西厢桃字间……”
……
“蒙博书,又名阿奇博尔德·蒙蒂,光辉同盟人氏,年四十有七,擅试纸,居东厢竹字间。嗯,这的确是我的信息。”
等到蒙博书把上面的所有信息念完,几乎也把十八个玩家的所有老底揭开了。
真实名字,真实年龄,还有真实国籍。
“不是巧合。”纪慕夏淡淡说道。
“这一局跟文化圈有关系,诸位也都会华夏语言,应该对华夏传统文化比较熟悉?”
银发绅士蒙博书并不掩饰地承认了:“是的,我是汉学家。”
黑人青年苏杰克也点头:“我是留学生,专业是汉语言文学,我非常喜欢你们的武侠小说……”
纪慕夏默默看着他的对襟长衫:兄弟,不用你说,看出来了。
“安排的是两人一组的工作,白天或许会有人来接应。”
晒纸,捞纸,碾纸等,是制造纸张的工序。
古代不少文人世家会自己掌握一些制作纸张和书籍的工序,即使在重农抑商的年代,纸张与书籍的商业也属于清贵,为文人服务。
从线装书上对玩家的工作安排,结合这个家族正堂牌匾上所写的“耕读传家”,不难想象,这个大家族也有自己的造纸工坊。
当然,大晚上的无法工作,已经凌晨了,玩家都需要休息。
“晚上在哪休息,在这?”
说话的是洼田友江,嫌弃地扫视了一番落了堂屋里尘土的椅子。
回答他的是博学的汉学家蒙博书。
“不,上面已经写了。”
东厢有梅兰竹菊四个厢房,西厢有桃李杏梨四个厢房,线装书上两两安排,已经全部住满人。
除了两个例外。
一个是最先念出自己名字的黑人留学生苏杰克,一个是那位一身白、气质忧郁、右手小拇指缺了一截的艺术家。
“洼田友江,年三十有一,自由联邦人氏,擅晒纸,居主屋;”
这两人被安排在了主屋。
纪慕夏心中,蓦然想到了在门口看到的血手印。
他眉眼微垂,再次看向二人的手。
“主屋在哪?”洼田友江身上的气质越发阴沉了。
“出去看看。”蒙博书拿着线装书没有放手,悄悄折了折放进了大衣口袋。
玩家一起走出正堂,走到待客的堂屋后面,便是内院。
内院左右的方位,挂在走廊上的白灯笼前院有所不同。
前院的白灯笼上白底黑字写着“奠”,现在在不同厢房门口写了对应的“梅兰竹菊”等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