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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长向他投来欣慰的眼神,而且他从都露出了钦佩和好奇的神色。
    年轻亚雌恐惧道,“雷拉丝中将?”
    “……”
    一片静默,其余众虫在听到“中将”这个军衔的那一刻齐声发出了惊恐而不可名状的吸气声。
    “天呐!我我我感觉我要死了呢!”有一只虫这样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高的军衔!”
    “啊啊啊刚刚还是我把他关在那里面,还对他说别出去……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另一只虫哭哭啼啼。
    老局长眼睛一闭,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闭,一屁股跌到了皮椅里。
    要怎么跟这帮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们说,他们当犯人同谋一样请进警局喝茶的是远比“中将”这一军衔要高的多的,不久前刚刚因为彻底拔除军火走私之事名震全帝国的,仅此一位的元帅呢?
    事已至此,为了不是他们警局的辞职率再创新高,老局长决定昧着良心瞒下这件事,醒来后只含糊说这是一个从京城来的大虫物,军衔不比那个雷拉丝中将低。
    说完,也不管被吓成鹌鹑在走廊上蹲了一排的众虫,径直朝休息室走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
    老局长悲怆地想,假如我今天殉职了的话,能领到多少抚恤金呢?
    这样想着,他推开了门。
    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长裤的高挑身影回过头来,面容精致而冷漠。
    他的视线从老局长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上,缓缓下移到他警服上的编号和象征身份的标志上,然后又落到他捧着的茶盏上,似乎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哦?发现了啊。”他收回视线,转过身,漫不经心地走到一旁原本给审问者准备的软椅上,直接坐了下去。
    然后唇边带着一抹有些看笑话般的恶劣笑意,不疾不徐地问局长,“怎么,晾够了,您要亲自来审我吗?”
    老局长:“……”
    他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心里又将外面那群毛头小子给骂了一顿,特别是那个说“嫌疑虫同伙过于嚣张,先放他一段时间”的虫。
    他以前在军队里呆的时候有所耳闻,统帅虽然为虫看似冷酷刻薄,其实还算是蛮通情达理的,一般不会轻易出言嘲讽,顶多会发出一两个音节而已——当然也有可能是在他眼里那些虫都过于愚蠢,让他连说句完整的话都嫌费气力。
    现在局长忽然觉得后面那种猜测很有可能。显而易见地,元帅生气了。
    为什么呢?仅仅是因为让他一直虫在这里待了太久吗?局长是只老虫精,几乎在片刻之间,他便摸通了其中关卡。
    听说元帅是和另外一只雄虫同行的,而那雄虫便极有可能是他的……
    雄主!
    “!”老局长心下一惊,立刻向着白玖拱手道歉,态度诚恳地不出一丝毛病,“实在是对不住啊!局里面的虫年轻不懂事,没有经验,又眼拙不识虫,办事没有分寸,冒犯了您和雄主阁下,真的是……”
    他似乎是难以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白玖一撩眼皮,目光清冷,并没有对他这番诚恳的刨白作出任何评价。
    老局长当机立断,一挥手,一只小警员走了进来。
    局长立刻吩咐,“另外那位……贵客,马上放他出来,不必问了,一定是误会,这绝对是误会,误会!”
    他这“误会”也不知道是给警员说的,还是说给白玖听。
    白玖倒是一直都噙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期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其余时间全都保持着他那沉默寡言的虫设,一言不发。
    然而在听到最后一句时,他突然出声。
    “等等。”他说。
    局长和小警员都愣住了。
    白玖慢条斯理,“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那阁楼里会留下我雄主的身份编码。”
    局长迟疑:“那……”
    “这样吧。”白玖看向旁边的警员,声音平淡,“帮我把那位图书管理员叫过来,还有,联系那家图书馆的馆长,我想问他几句话。”
    小警员听了前半句还没有异样,待听了后半句却显出了为难的神色,踯躅在当场。
    局长眼神责备看他,“还不去?”
    “可,可是……”小警员无可奈何,声音小却还算清晰,“那图书管理员好找,他还在隔壁录笔录,可是那老馆长……”
    “他早在几年前就离开了这座星球,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他的具体位置。”
    “……”老局长愣住了。
    “找。”白玖言简意赅。
    “对!找!”老局长也反应了过来,“他应该是失窃物品的直接寄托虫,跟这起案子也脱离不了干系。”
    小警员“哎”了一声,像只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等等!”然而还没等他关上门,白玖的声音最后一次夺命一般在他背后响起。
    “给我一份有关的资料,把我雄主带过来。”白玖说话没有明显的起伏,像他整只虫一样完美的无懈可击,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水里浸泡过一样,带着砭骨的讥嘲。
    “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都该审问出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假如有一天真相曝光了……
    震惊!某星球某地警察局警员居然集体辞职,并在离职前集体买了食堂的冻豆腐,这到底是虫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