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51页

      【有没有虫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为什么好像和皇室关联很深的样子?】
    ……
    而此时在虫皇宫殿内,三皇子正在和他的雄父,虫皇卡列侬一同用着晚餐。
    作为下一任君主的候选人,前段日子他因为一时怒火上头,和自己的雄父生出了不少的嫌隙,被罚去了禁闭静思。
    而这是他被允许走出宫殿后,第一次有机会见到虫皇。
    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虫皇虽然身为整个虫族地位最崇高的雄虫,为了繁衍后代,也理所应当地拥有很多的雌侍乃至于数不清的雌奴,但身为三皇子的他从没有怀疑过,虫皇对于他的雌父始终保持着最深沉的爱意。
    那也是整个帝国唯一的皇后。虽然他已经逝世了很多年,但虫皇却始终没有忘了他,并且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一只虫登上独宠的位置。
    是以他在刚得知郁涉极有可能是卡列侬和别的什么虫的私生蛋之后,从小到大接受的理念和被雄父言传身教的一些东西在瞬息间崩塌,而尤其是在那之后,他打听的消息中无一不透露出虫皇对郁涉有多么多么上心,这让他凭借出身而在自己周身建筑起来的,以优越感为基石的堡垒几乎土崩瓦解。
    但是就在他万念俱灰,以为虫皇下一步就是将这个颇得他欢心的少年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然后接入宫中,并进行继承虫的考核时,那些如阴云般弥久不散的谣言,却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内渐渐平息,似乎完全没有虫真的想要得到一个完全真实的真相。
    三皇子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向着这个发展,但他却始终无法放下这个心结。
    饭吃到一半,他开了口。
    “父皇。”他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刀叉,平视着他之前只能仰视着的父皇。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雄父,那个一直顶天立地的君主已经驼了背,身材畏缩,神情郁结。
    卡列侬虽然答应了和三皇子一同用餐,但还在想着其他事情,因而在他喊了三遍之后,才抬起头看他。
    “怎么?”
    三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句话在内心翻来覆去地咀嚼了无数遍,这才谨慎地问出口。
    “请问郁涉他……是您的幼虫吗?”
    “……”卡列侬沉默了片刻,随即笑了。
    他本来就不想瞒着这件事,与其放任三皇子胡思乱想,不如干脆给他说清楚这件事,也省得他头脑不清楚,受到周围虫的调拨,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是。”他平静道,“他不仅是我的幼虫,也是你雌父的幼虫。”
    刚听了一个字的三皇子脸色发白,然而又听了后半句话,顿时整只虫都懵了。
    他雌母的幼虫……那岂不是同样是——
    他的血亲?
    卡列侬看着自己皇子眼中丝毫掩饰不了的惊愕与随之而来的羞愧,不由得一哂,然后却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毛皱了起来,然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近些日子他和“神谕”的争执越来越多,他去那间密室里的频率也越来越少,甚至他进去的时候还会得到“神谕”在休息的信息——那要么是它的能源即将彻底耗尽,要么是不愿意见他。
    卡列侬也不会强制将它从半休眠状态下唤醒,只是在旁边慢慢翻着那本《帝国通史》,想要通过历史变迁的轨迹,来找寻未来的答案。
    他有时甚至回想,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反正他在位的时间也快到了头,帝国有着强大而趋近于完善的政治体系,新一任的首辅候选虫名单他也看过了,都是些清白有能力的虫,左右帝国即便是要灭亡了,也轮不到他被史书责骂。
    而且……明明现在的一切都跟那“神谕”中预示的景象大相径庭。白玖虽然不在边关,但他的余威足以震慑四邻,兽族已经很久没有来挑衅过了,甚至于不久前兽族联邦的新一任总统候选人之一,一只叫做费奇的犬类兔科兽人还暗地里对虫族示好。虽然他很有可能是为了当上总统,但执政期间不会主动进攻虫族帝国的承诺却很真挚。
    “我敬仰贵国的统帅,尤其是感谢他和他的雄主那次的援手。”密信上寥寥几句,卡列侬派虫去查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但与之相对,他也逐渐意识到了,郁涉好像真的深爱着白玖。
    无论是他们旅行中的照片,还是在警局里的纷争,都向他展示了这一点。
    他一开始的打算是想要公布郁涉的身份,然后将他推上皇位,迫使白玖离开。将来无论白玖会不会造反,也多少会顾及一下郁涉的情面。
    但他现在却改变了看法。
    郁涉不想,也不稀罕这个皇室的身份。
    一点也不。
    “明天我会正式下达诏书,将你确立为下一任继承虫。”虫皇言简意赅地说了郁涉的身世,用的还是之前搪塞白玖的那套说辞,目前“神谕”的事情还没解决,不能让更多虫知晓它的存在和郁涉的“天命”身份,哪怕是储君也不行。
    “叮”地一声,三皇子张大了嘴,叉子掉落在银质的餐盘上。他呼吸有些紊乱,脑子几乎转不过弯。今天晚上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他一时缓不过来。
    他刚刚虽然震惊,也能够从虫皇的语气里听出些许补偿的意味,以为自己与皇位无缘,甚至已经在构思着应当要处在一个怎样的身份,以什么样的方式留在新一任君主身边,才能将自己那些没办法亲手实现的政治抱负寄托出去,却突然听到自己即将被立为储君的消息,怎能不惊愕到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