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昌鼎见他不说话，再次转移话题道：“方平，这一眨眼，我也要大四了，你说下半年我去你们天部如何？”
    “行啊，我没意见。”
    方平笑道：“咱们把天部打造成魔武的大本营也不错！就像三大军校，毕业生几乎都被军部给拉走了，天部也缺提供人才的基地，我看魔武就行！”
    “你就不怕校长找你麻烦？”
    他口中的校长，说的是吴奎山。
    方平笑呵呵道：“怕什么！老吴又不是我对手，他反对无效。”
    “哈哈哈！”
    傅昌鼎大笑，杯中酒一饮而尽，痛快道：“对，年轻人的时代，老家伙们说了不算！”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大笑。
    方平笑着笑着，却是有些苦涩。
    有些事，只能憋着。
    傅昌鼎的爷爷战死了，这是他不知道的，如今的傅昌鼎，变化极大，很难再回到三年前那样了。
    三年前，意气勃发，指点江山，好不逍遥。
    叛逆的傅昌鼎，甚至为了避开他家老爷子，特意从京都来了魔都，加入了魔武。
    而今的傅昌鼎，是否后悔过？
    后悔这三年来，连家都没回过几次？
    两人继续喝着，继续聊着。
    方平也知道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事。
    傅昌鼎的老对头，唐松廷，那个被称为狮子狗的家伙，加入了武安军了，现在在武安军当了个小都统，已经不回学校了。
    被方平揍了几年的赵磊，现在也六品巅峰了，好像和杨小曼看对眼了，两人可能要成。
    当年一起参加第一届交流赛的一些伙伴们，金磊死了，徐亦凯死了。
    第一届交流赛10人，5人主战，5人预备。
    死了两人了！
    这些人，当年能参加交流赛，那都是天之骄子，金磊死在了天门一战，徐亦凯死在了那一次的魔都之战。
    剩下的人，那也是各奔东西。
    赵雪梅不知道去了哪，李兆旭也几乎看不到人影了。
    提起以前的事，两人都有些陷入了回忆中。
    第一届交流赛，多么的意气风发！
    方平带领魔武拿下了冠军，那一刻，所有人都是振奋不已。
    可现在……变化太大了。
    当年的一些对手，现在也是死的死，残的残。
    那日断臂而战的孙明宇，来自北疆武大，战死在了北疆了。
    方平还记得，当初的三品无敌路，他去北疆，还和孙明宇见过面，喝过酒。
    现在，孙明宇死了。
    来自东林武大的陈家声，扛起了陈家的旗帜，如今申请坐镇东林地窟，他不是九品，也不是高品，却是如今东林地窟最骁勇的都统！
    来自京武的方文翔，就在前几天，接管了京武武道社。
    同届的武道社社长韩旭，突破七品，离开了京武，不知去了哪处地窟作战去了。
    ……
    和傅昌鼎喝了很多酒，方平没有丝毫醉意，这样的酒，和水没差别。
    可他还是有些醉了！
    走出宿舍的时候，傅昌鼎没送他，而是在低声呓语：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方平不知道他是想起了他的爷爷，还是想起了那些战死的同学和老师。
    09年，第一次入地窟的方平，看到了老校长战死，看到了几位宗师自爆的悲壮。
    那一日，他走出地窟，有老宗师在地窟通道外放声高歌。
    唱的……也是这一段！
    “人类很强吗？”
    “不，人类不强！可我们就是有血性！”
    方平低声呓语，很快，转为坚毅！
    人类会强大的！
    而且已经出现了转折！
    从当初只能拼命去杀敌，只能受制于人，到现在，人类已经逐步占据了优势，地窟外域已经不敢再入侵人类世界！
    这就是成功！
    战死英灵们的血没白流！
    这一日，方平去了南区墓园，去了校史馆顶楼。
    整个下午，方平都在校史馆顶楼待着，擦拭着那一尊尊灵位。
    比起以前，灵位越来越多了。
    可方平，却是没有任何悲伤，只有高兴。
    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一些不同！
    这一天，他走遍了魔武每一处地方，整个魔武，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
    这一刻的方平，有预感，他可以具现出魔武了！
    就是如此清晰！
    具现魔武，甚至是融合魔武进入本源世界！
    这一刻的方平，也想起了当日的南武老校长。
    那位，具现的也是南武一角。
    可惜战死在了南江地窟，若不然，方平怀疑，那位也可以走出人皇道，果然，人皇道并不是特定的道路，人人都是皇！
    “魔武……终究会和我一起战斗下去的！”
    “是福是祸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们奋斗过，我们努力过，哪怕失败了也不会后悔！”
    “傅昌鼎觉得实力不如人，无法去救援他的爷爷，老吴和老师后悔当年实力不如人，亲眼看着女儿被杀，同门被杀，好友被杀……李老头后悔，后悔没有实力，帮不了老校长，帮不了所有人，踏上了万道合一路……”
    这一切，都在告诉方平，魔武的人不怕死，不惧战，他们只恨自己实力不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