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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如意赌坊很高,有三层,在相国寺这一带算是很突出的高大建筑物。
而此时这栋楼的第三层正有一个人透过宽大的窗户正偷偷地看着他,对方很小心,非常小心地没有露出一丝气息,不过杨东平是谁,他可是拥有原始火种的异能者。
异能者对于这样的目光与探视是很敏感的,于是瞬间就让他扑捉到了一丝目光。
就在杨东平看着如意赌坊三楼的时候,围观的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是啊,赌资,他们来此可不就是为了看赌王对局的吗?赌王对决不仅可以看到精彩绝伦的赌术,还有让人血脉喷张的赌资,明晃晃的金钱赌资与高超的赌术,这才是双重吸引人的关键。
所以赌资是一定要摆在明面上的!
不然大家拖家带口,走了大半个汴京城为什么会赶来此地,为的不就是看热闹的吗,没有赌资,没有刺激,那还看什么,想到这,围观的群众干脆看着如意赌坊起哄道:“赌资,赌资!”反正人那么多,法不责众,他们叫叫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们。
甚至一些胆大的,还拿出能敲击出声音的盆或者是碗敲击了起来,顿时,这方天地立刻就变得更加的热闹。
有人代自己要求赌资出面,这很好,见此,杨东平非常满意地微笑了一下,反正他也不着急,从虹桥边的破庙到这里,路程不算短,就算圆圆的速度很快,可它要想赶到这里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不就是耗时间吗,他无所谓的。
今天,他一定要看清楚这个幕后之人是谁,是个什么身份。
杨东平不急了,那就该论到赌坊之主急了。
一个头脸都用围巾包裹住的男人正站在如意赌坊三楼的一间特殊房间里小心翼翼地盯视着杨东平,他的眼里不时闪过一抹红光,很诡异,同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贪婪。
那是要吃人的目光与神色。
这个藏起来的人本来是在偷偷摸摸地窥视着窗外,可就在此时,楼外突然传来了很喧哗的声音,同时,人们也纷纷把脸转向了他这一边。
顿时,这就让一直偷偷往外看的神秘人吓了好大的一跳,干什么,什么意思,这些人怎么都看着他这个方向,难道他被发现了?
想到这,藏头的人顿时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周身,并没有什么不妥,就连窗户也关闭得好好的,甚至连窗帘子都拉得好好的,那么这间房就没有什么问题,房间没有问题,房里又并没有外人,那是什么原因,窗外这些人都看着他这个方向是怎么回事。
心有疑惑的人再次小心地把眼睛凑到窗户上那条最细小的缝隙上往外看了看。
顿时,他的视线就与一道淡然而冷冽的目光相撞了。
见此,藏头之人心中顿时就是一惊,他猛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瞬间带倒了一旁的椅子,只听哗啦一声不算特别大的响声,椅子倒地,同时也把他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被发现了!
他被那个人发现了!
怎么办,他绝对是被发现了,藏头之人惊讶地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心惊着,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同时一道声音也传来进来,“主子,您在吗?”这是崔管事的声音。
听到崔管事的声音,藏头之人蒙在围巾下的脸一阵抖动,最终化作了一脸的阴沉,他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窗户,然后才压住暴虐的脾气说道:“进来。”既然有人来了,那对方肯定就能带来外界最新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应该就是他被发现的这个变故。
听到房间里的的声音,站在门外的崔管事了然地点了点头,果然如此,主人真的在自己房间,得到答案的人恭敬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就在崔管事进门的一瞬间,赌坊的主人,也就是之前藏头之人已经把头上的围巾取了下来,而这一取下来,他的本来面目也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是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男子,男子长相很普通,身高也很普通,就连五官也普通,如此一看,他长得并没有什么特定,要说最大的特点是什么,那就是没有特点,如果扔在人群里,绝对属于那种一眼让人记不住长相的人,而这个人此时正紧紧地盯着崔管事。
他在等着崔管事的汇报。
崔管事并没有失职,他先是给男子行了一礼,然后才恭敬地说道:“主子,赌局已经准备好,不过,对赌的那位杨公子需要您亲自在场他才肯赌。”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亲自来汇报的原因。
“亲自到场!”赌坊主人有点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的,杨公子说,既然双方赌的是命,那万万不可能只有他一人出现在擂台上,因为他是赌资,您...”这话他并没有说完,而是顿了顿,才微微抬头看着赌坊主人接着说道:“他说您也是赌资,既然都是,那就应该同时出现在擂台上,否则,他就不赌了。”那位杨公子甚至还说了,赌坊这次强人所难的对赌依靠的不过是所谓的赌界行规,其实什么行规不行规,他又不是混赌界的人,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要是愿意遵守,这是给赌坊面子,他要是不愿意遵守,谁能耐他何。
当然,杨公子最后这毫不客气的话崔管事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因为说了,他担心主子会不高兴。
崔管事没有说出来的话,赌坊主人未必想不到,特别是听着窗外那一浪高过一浪的群众呼声,他脸上的神情更是变得难看与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