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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各样的桌椅倒地的声音出现在了广场周边的酒楼,饭馆里,甚至是相国寺一间特殊的钟楼里,很多人都一脸惊讶与后怕地站了起来,他们脸色难看、神思不定地望着广场上曾经擂台所在的位置。
哪里,此时已经是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了。
“父皇!”
韦公子站在一位长相很是儒雅的中年人身后,他看着消失的擂台紧张地叫道。
赵佶,也就是宋徽宗微微抬了抬手,说道:“不慌,再看看。”说完,他侧头看着一位长相很是魁梧的汉子接着说道:“刘爱卿,你说说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个赌坊的主人使用的是什么罕见的武功,或者是道法。”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绝对兴奋的光芒。
要知道,宋徽宗可是崇尚道家的,此时看到赌坊主的神奇表现,他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也不是去救广场上那些被白雾笼罩住了的百姓,而是想到,这会不会是什么仙家道法。
由此也可见,历史上这个人为什么会被俘,会当了亡国之君。
被宋徽宗点到名的是皇宫的禁卫军统领,而此时的禁卫军统领在听到皇帝的点名后,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回官家的话,就目前所知的武功路数来说,好像还没有能弄出如此大面积白雾的招式,这种雾要不是一种障眼法,要不就带毒,但是跟武功路数却不像。”说到这,他就停了下来,对于这是不是法术这样的话就有点不好说了,这个赌坊主人搞的这么一出确实不想武功,可要是说是什么仙法,那好像也不可能,因为就没有人见过所谓的仙法。
在禁军统领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时候宋徽宗接着开口问道:“不是武功路数,那是法术吗?”这话,还真没有谁能接上来。
宽大的钟楼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
见此,等不及的宋徽宗干脆回头看着相国寺的主持追问道:“大师,你说,这是不是道法。”反正此时的擂台已经被白雾给笼罩住了,他就算是想看,可什么也看不到,还不如把出现白雾的可能性搞清楚。
相国寺的主持在听到皇帝的问话,顿了一下,才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官家,依老衲看,这不像是道法,反而像是妖法。”大师今年已经六十出头,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还多,他确实从白雾中看出了不祥,所以才有此一回答。
“妖法!”
闻言,不仅是宋徽宗的神色变得莫测起来,就连韦公子,不,应该是康王赵构的脸色也为止一变,要知道,此时国家看起来还很繁荣,可是内忧外患一直不绝。
这才刚刚镇压下去几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而外患又在一天天逼近,这本来就是一件闹心之事,此时汴京都城里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出现了妖法,这简直就是要让帝王震怒的大事。
所以,宋徽宗的脸一沉,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把目光再次集中在了广场上那片白茫茫之中。
见此,主持只能道了一句佛号,什么都没有说,他就是一个方外之人,管不了多少红尘中事,最多,也只能派些武僧到相国寺门口去坐镇。
坐镇的目的既是保护皇帝的安全,也算是救百姓一命。
忧心忡忡的主持请示过皇帝,然后赶紧就让身后的一位长老带着僧人到相国寺门外去镇守,至于能不能救出百姓,他也没有把握,那些白雾,就算是他们也不敢进,所以也就没有人知道里面的百姓是死是活。
相国寺的反应是最快的,因为这毕竟是一座寺庙,是一座以普度众生为榜样的佛寺,更重要一点,皇帝此时正在寺庙里,他们就必须得保证帝王的安全,不管是前方有什么,他们必须把危险阻挡在寺庙之外。
于是,不过一会的功夫,无数的武僧与僧人就集结在了相国寺的门口,武僧在外,僧人在内,大家同时大声吟唱金刚伏魔经。
在一片佛声中,好像天地确实变得祥和了一点。
见此,周边酒楼、饭馆里好多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相国寺的大师们都出来了,应该没有那么严重了,不过看着静悄悄的广场,众人的心还是没底。
而早前在杨东平的劝阻下自动离开的百姓此时正站在遥远的地方盯视着整个广场,他们的脸上带着深深地庆幸,还好,还好他们早一点离开了,不然,他们也许也会成为白雾中的一员。
白雾,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里面一定有危险,不然,那么多人在遇到如此突发的情况,为什么不逃出来,就算是逃不出来,那还不能叫救命吗。
可偏偏就没有声音,没有人叫,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幸运逃脱的人们更加的害怕,害怕的同时,他们就想跑到更安全的地方。
于是害怕的一方往城外跑,往城内看热闹的一方往城内挤,狭路相逢的人们一头撞上了,进城的人很懵逼。
什么意思?
不是看热闹吗?怎么又跑了,于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们一方要往相国寺挤,一方看到危险的人们又想外跑,顿时就出现了踩踏事件。
一时之间,相国寺周边到处都是哭声,叫声,咒骂声。
这一切暂时都与杨东平无关了,此时的他正处于一个奇怪的世界,这个世界是现代,更重要一点,他此时正站在地球的土地上,而他的面前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