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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绛天答,“虽然,我当时并不想你帮这个忙。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一说。”
“这还差不多。”青菱挑了挑眉,怡然接受了他的道谢。
“天神说过,假若这次天界度了这劫,当天傍晚会在天宫召开一次会议,你彼时记得来,别迟到了。”绛天想了想还有这件事没有叮嘱,“还有其他事等我处理,你自己好好休息,失陪。”罢言,起身。
“好。”青菱答。其实是有些恋恋不舍的,没表现出来罢了。
傍晚临至,天宫灯火通明。
一众高阶的仙人仙官先后到天宫,天神还没来。但他们这些人,怎敢比天神还晚到场?就算是神君,也得尊敬着几分天神。
“给青菱传过音了吗?”玄冥看得出绛天眉眼间的几分焦灼,不急不行,仙人们都快入场完了,天神一来,会议就要开始了。缺席其它的都不要紧,唯独这天神召开的会议,是万万不可缺的。天神一怒,轻则入戒堂受刑,重则贬下凡或是封印个百年。神君当然就不存在被贬下凡这种惩罚方式,而论封印,虽无前例,但不是没可能。
“传过,但没收到回应。”绛天答。这事此前也不是没和青菱说过,这人人影不见,传音不回,说不忧他是不可能的。
“那就奇怪了。”玄冥也没头绪,“青菱这人虽经常迟来,但总不至于传音了也无果。上次天神已经警告过他了,这次他要再缺席……”
绛天前后思索还是放心不下,转而对玄冥道:“麻烦帮我和天神解释,就说我和青菱今日耗过多法力在封印邪物上,就不来了。”
“你要走?”玄冥问。
“是。”绛天已然整好装,“我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倘若天神非要降罪于青菱身上,就同他说要罚就连带我一起罚了。”
“……好。”玄冥道,其实这变相就是在威胁天神了。不过若是这么说,天神就是想降罪也不好降了。况且,他们几位神君才刚刚维好了天界的和平。众仙在场的情况下,天神就是对青菱有偏见也只能是无可奈何,陵光神君想事情还是挺周到的。
离开天宫,绛天走路都省去了,脚尖轻点离地直接御风赶过去。这莫名的不知源于何处的担忧,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是为什么。
到尽欢殿,也就不到五分钟。
绛天其实已经做好了推门进迎接的会是个空殿的准备,但还是先来这里看看的为好。结果并非他所想那样,推开门,入眼的是这样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场景。
青菱坐靠在一个玉雕旁,约莫是睡着了。而且看表情,睡得还挺沉,应该是入了个好梦罢。这样的姿势都能睡着,也是挺难能可贵的。
看到人在,绛天便也松了松气。随即吸引了他目光的东西便是这个偌大的玉雕,青菱所倚靠之物。其之大,略比天界的一般雕塑还要大上一些。且不难看出这雕的正是朱雀的真身,其实雕的技艺也不是特别出众,但看得出不乏细致,因为甚至每一根朱雀羽都被雕刻了出来。虽然这只朱雀看起来确实呆呆傻傻的,神韵比一只雏鸟还傻,就差没叼一只虫子了。
不过……这是青菱自己做的吗?
白衣人慢慢走近,缓缓抬头仰望这个玉雕,手指细致拂过片片羽翼。透凉透凉的,那是玉雕的触感。抚过后,又缓垂首,看着他。绛天徐徐蹲下身子,转而看向那人。可别告诉他,这人是为了做这个玉雕而缺席了今晚的会议。
本就是浅睡眠的青菱被这窸窣的声响吵醒,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开眼就是白衣人的身影。把青菱吓得不轻,身子往后瑟缩了一下,看清了眼前人。青菱松气,道:“来了怎么也没个声啊?你看什么呢?”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今晚有何要事?”绛天倒还显得挺悠然自得,语速不紧不慢的。
“今晚……”青菱迷茫地眨了一下眼,这次没有冥思苦想。经绛天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梦中惊醒,“对……那个那个,你说的什么……会议?”
想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头,青菱巴望着绛天,道:“不对啊,那你怎么没去……”
绛天风轻云淡回答:“看你没来,传音也无果,就来看看。”
“噢……”青菱闷着脑袋想了想,忽笑:“担心我是吧,想这么说就说直点,这么拐弯抹角做什么?”
白衣人起身,淡淡答:“你想多了。”清了清嗓,又道:“你还有胆不去参会,是真觉得天神不会拿你怎么样?”
“你不也是没去?”青菱不以为意扫过去一眼,“既然你都来了,应该已经帮我善好后了吧?”他还真是一猜就猜个准,不过,绛天那也不算是善后,只是托人同天神打了个招呼而已。
绛天无视青菱这发问,目光转个向,转向旁边这物,开口:“这是你做的?”
青菱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答:“是啊,不做不知道,原来这还是个技艺活,我还以为挺简单来着。弄着弄着也没注意时间,就睡过去了。”
“为何要做这个?”绛天负过手转过身再问。
“我说话算话啊。”青菱道,“说好了要赔给你之前被我弄坏的石像,当然不是说来玩玩了。”
轻笑落下,绛天道:“其实我本就不大喜欢放这样的东西在殿里,坏了也就坏了。况且,即便你真要赔给我,让仙人们重做一个不就了事?何苦这么大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