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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看见施昼的确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怎么才见着你?那日当真未受伤?”卫瑾忙着问。
    施昼摇头道没有,其实还是受了伤的,没脸见人了说出口。
    “这几日是皇帝在拘着我,关了几日禁闭罢了,可闷死我了。”施昼抱怨。
    他身后的施野听着了,接口道:“那也是你该受着的。”
    施昼不想理他,回了一句:“关你何事?”
    施野被呛了下,呛回去:“你那个时辰还不回宫,可还有理?出事了也只能怪着自己,的确该罚。”
    施昼就烦这种什么都不清楚,还在人面前乱说一大通的人,冷淡的应了声“哦”,就继续跟卫瑾聊去了。
    没聊几句,就被身后的施野用笔戳了戳背脊:“你当真未受伤?”
    施昼冷声道:“没有,你别烦我了行吗?”
    施野怔了下,沉默的收回手。
    卫瑾将施昼扯回来:“夫子来了,别吵了。”
    等念了几句诗,施昼方才想起来,他前些日子跟卫炙说好的红缨枪,小声问卫瑾:“我枪做好没?”
    卫瑾轻声回:“做好了,你随时都可过来取。”
    施昼想着自己下午才下学,就道:“那下午我去将军府罢,你下学时等我会儿。”
    卫瑾应:“好。”
    这一个时辰的课上完了,施昼就回自己宫的书房去等楚青痕了。
    见着人就笑喊:“先生过年快乐啊,不知先生可要送礼给本殿?”
    楚青痕对施昼腆着脸要礼的行为不知做何反应,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臣可作字画赠予殿下。”
    施昼觉着能少听一会儿课,他就是賺了,賺大发了,此时忙应下来:“那先生作罢。”
    他说罢,让出书桌正前的位置。
    楚青痕躬身行礼,面色不改,淡淡应了声:“好。”
    他走到书桌前,随手抽了张纸出来,用镇纸压着,眼都未看,抽了只狼毫,沾了墨,就挽袖书写。
    楚青痕身姿绰约,俯身垂眸挽白袖的时候,也是清清冷冷的。
    他放下笔,就让那宣纸那么摊着,道:“殿下上课罢。”
    施昼只来得及匆匆看了一眼,写的是前程似锦四字。
    四字风骨峭峻。
    但这又是何意?他身为一位皇子,哪还用的来前程似锦四字祝福?他再往上,前程再好,也就是那个位置了。
    前程似锦啊……有点难。
    施昼轻笑着看了一眼,又转眸看楚青痕:“好。”
    下午下学时,施昼才有空仔细端详那画,他当着楚青痕的面夸这字好看是好看,却是用错了人。
    施昼缓缓卷起纸张:“本殿觉着,这前程似锦四字更适合给先生。”
    他塞到了角落里精致的木筒内。
    楚青痕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连丝毫表情也不愿裸//露叫人看出:“多谢殿下。”
    施昼笑笑道:“今日还是让本殿送先生出宫罢。”
    楚青痕啊楚青痕,你当真是如你身上这一身白衣般高洁清冷,还是这只是表面上的一层皮?
    一路也如往常般,都是施昼笑着说道,楚青痕简简单单应几句。
    等到了宫门口,楚青痕下了马车后,施昼也下去相送,再上了一旁等候着的卫家马车。
    卫瑾看着他挑眉问:“走着?”
    施昼点头。
    卫将军亲自吩咐的,自是做的极好,质量与卫瑾那把也是不遑多让,虽比起卫炙手上的那杠钩镰枪仍是差了许多。
    施昼总体还是满意的。
    总长近八尺,枪杠用暗沉的红挑上,枪头尖锐,薄如荞麦,枪缨是柔顺的红,手一握,确实轻巧的很。
    施昼道了谢后,简单的耍了几下,喜欢的紧。
    但是走时也没带走,而是放在了将军府这,他也只有在将军府会练几下了。
    施昼清楚自己疲懒的性子。
    去江奕府中,那日江奕走后,他俩就再没见过,施昼也是念着人的。
    见到江奕后,就问他过年礼物呢,怎么还没给他?
    江奕揉着他的发顶,“送去母妃那了,你记着去拿。”
    施昼好奇是什么,缠着人问,江奕也不开口。
    感到无趣之后,又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施斐也是皇子,知晓他近几日关着禁闭,早送了帖子,让施昼能出来就过来见他,说是忧心。
    施昼见天色未晚,去了施斐府上。
    施斐也简单问了几句当日的事,有些感概道:“我小时与大哥的关系也是极好的,愈长大也愈发疏远。”
    “三哥想知晓,他是如何变成了这般陌生的模样,最后落的这么个凄惨的下场……”施斐面上惆怅。
    他强笑着,轻勾唇道:“阿昼,也幸得你未出事。”
    施昼见人眸里含着落寞,也有些不知如何说好,只道:“三哥心善。”
    他是真心这么觉着,施斐没几个交恶的人,朝臣百姓间也多是称赞的多,温润的如玉公子模样,眼里仿佛时时刻刻都含着笑意。
    就算是害的施斐双腿残废的施野,平日里施斐也只不过是冷脸相对,背地里还是会关心的。
    这样人的还不心善,那还有谁称的上这二字?
    “施兆这是咎由自取,三哥,不是人人都会一直是你记忆中的模样,三哥实是太心善了。”施昼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