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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句话是对他的保证,这一去并不会出事,回来的时候路上也不会有人阻拦,大可放心。
施珩摆了摆手:“下去罢。”
施昼退下了,他上了御书房外候着的轿子,嘱咐了抬轿的人,不用去上书房了,回他的寝宫。
半途又被人拦下。
施昼掀开帘,前头是一位眼熟的宫女,他娘亲宫里的,跟随的太监前去询问,回来道:“殿下,华妃请您去她宫中一见。”
施昼放下帘布,同意了。
不出意外,是来相谈今日早朝那一事,但是……刚下早朝没多久,深处后宫的华蓉征为何如此快速就得到消息?
他正疑问着,却突然从被吹起的轿帘缝隙中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楚青痕。
他怎么在这里?现下离后宫也不远了,他身为一个臣子为何在此?又或者是为了走这条路去他宫中给他上学?
施昼的宫殿离后宫也不远。
施昼索性让太监前去跟楚青痕说一声,今日不用讲学,休息一日。
进了华妃宫里,去内殿坐下后,华蓉征屏退了下人,厉声问:“朝上的事为何没跟我说过?”
施昼皱眉道:“这等私密大事,皇帝在昨日才安排好,下了死命让我等封口,我又如何能跟你说?”
“况且后宫本就不得干政,我与你说了,娘又能如何?”
华蓉征伸手一拍桌:“你若同我说清,我还能去求皇帝免了你领兵的职位,战场岂能如此儿戏!”
施昼反问道:“娘可想过这三十万兵若不在我手上的后果?”
身为皇子前去战场,却并非主将,岂不是引人发笑?何况,没兵在手上,军中又会有几人将他放在眼里?
他此去不求建树。
战场上兵权在手的卫炙是不是主将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可若京中出了什么事,由他掌管的这三十万大军就是他的保障。
华蓉征几下已想明白,她急于顾着施昼的安危,反倒是糊涂了。
施昼困惑问:“娘是如何这么快得知消息的?”
华蓉征神色有些纠结,还是避开道:“我自有渠道。”
施昼心中漫上怨怒,又是隐瞒,从来都是这般,华蓉征什么都会与江奕说清楚,只有他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
他到现在都不知晓,华蓉征与江奕手下有多少人手眼目,这朝堂上有多少是他们的人,他们平日又会策划些什么。
施昼心底有丝丝刺痛,他压下情绪。
又说了些别的事,华蓉征开始赶人:“行了,回去听学。”
施昼回:“休息一日,方才皇帝说的,路上我让楚青痕回去了。”他顿了下将先前的疑惑说出:“也是奇怪,按理说那个时辰,楚青痕不应该在那儿的,离后宫这么近,他身为臣子来这作甚?”
施昼没看见华蓉征眸中情绪复杂。
华蓉征握中手中温热的茶杯,心下思绪万分。
楚青痕其实是她的人。
之所以没跟施昼说,是想把他当一个底牌,楚青痕这种人,第一眼就能知晓以后必定不凡,当底牌的资格是有的。
可谁也没想到,皇帝会把楚青痕安排成施昼的夫子,这般就直接把两人放在一条船上了,从楚青痕给施昼讲学的那一日起,他就已经归为施昼名下了。
华蓉征舒了口气,那就跟施昼直接说了罢。
“忘记同你讲了,”华蓉征开口:“楚青痕是我们的人,方才的消息也是他传来的。”
施昼愣了下,他如何也想不通楚青痕一位民间考上来的状元怎么会同京城华家的人有联系?
“他是否与你讲过,他如今的父母并非亲生?”华蓉征没等施昼接话,又径直往下说:“我年少时是没住在京城的。”
“遇见楚青痕的那一日,正好见他被抛下,却发现这孩童顺着来时的路线回去了,我起了兴趣,派人去查。”华蓉征细细说来。
“他的名声十里八乡都知晓,那相貌跟气度一看就不会止步于此,被流言蜚语所误住罢了,我只不过顺手帮了一把,也帮了自己。”华蓉征看向施昼:“之所以未与你说,是想将此人当做一张底牌。”
施昼心下叹,原来那时楚青痕口中的贵人就是华蓉征。
而他印象中与楚青痕第一次在书阁相见时,楚青痕也应该认出他了,难怪施昼那时觉得江奕与楚青痕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也不知那首诗也是不是楚青痕故意为之。
又听见华蓉征道:“你也莫太过信他,他眼底有狼子野心,对我也不是彻底忠诚,楚青痕报完恩之后,说不定就同我们是两路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鹤短短,更新了!
别养肥呀(哭出声),别抛弃我(跪下.jpg)
怎么又掉收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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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更隔日更隔日更(重要的话说三遍)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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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就是不死呀,我记得我发了个评论说来着,那双生就没了,你们自己下的股啊,记住。(点烟)
第34章 骗子
离开华妃宫里后,施昼径直回了寝宫。
施昼摊在榻上,看着眼前的帘幔,他今日也累了,准备睡一会儿。
躺了许久,才有了些许困意,施昼缓缓闭上眼,快睡前又想起了楚青痕,他在心里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