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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怎么样?”叶文清猛地反过头,目光犀利地看着那说话的年轻男子。
    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眼睛骨碌一转,继而又挺直腰杆,倨傲地抬了抬下巴:“挫骨扬灰!”
    “啪!”
    还未等叶文清有何动作,却是有人更早一步替他教训了男子。
    “你敢打我?”男子捂着脸颊上那道血痕,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滑落,愤怒地瞪向封敛臣,气得他直跳脚,说出的话也愈发难听,“你封敛臣就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别忘了一年前苍梧云巅的事情。当时宣晏假意封印你,估计就是为了今日。你与他勾结,你当同他一样,挫骨扬灰!”
    “你们燕然台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假惺惺!全部死了才干净,死了才好,死了天下才能太平!”男子红着眼怒吼,黄豆大小的眸子被熊熊怒火烧光理智。
    他提起手中的佩剑猛然刺向伏在自己脚边奄奄一息、痛苦挣扎着的一位燕然台弟子。冰冷的寒铁穿喉而过,携来汩汩红水作伴,似那雪原间盛开的一簇娇艳,无声且又悲凉地释.放完自己的最后一线生机。
    男子嘴里发出兴奋的呐喊:“看!这不就死了一个!天下又能多分太平。”
    其他人听见这话连连低头装鸵鸟,纷纷愕然,心里默默为这男子祈福。
    “何时畜生站起来也能做人了?”封敛臣嗤笑一声,没再同他客气,掌风一扫,将男子狠狠掀翻在地。
    叶文清面色黑得可以滴出水来,他提着青霜直接奔上前,一脚踩住男子的肩膀,用剑锋挑起的下颌,露出森白的牙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修行先修身,你连最基本的都不会,还做什么人?”
    “哦,对了,你是两只脚走路的畜生。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你既当畜生,就给我安安分分地当着好了。”
    语罢,叶文清手里闪现出一把光刃,飞速窜入男子口子,血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染着鲜血的半截舌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男子捂着嘴痛苦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眸里迸射出滔天恨意,似那淬毒的利剑,几欲将人刺穿。
    “我没杀你是因为我心善。”叶文清用剑拍了拍男子的脸,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毕竟人跟畜生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我燕然台纵横仙道百年,端的是善恶黑白,念的是礼义廉耻。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叶文清冷眼扫视着众人,喉结上下鼓动着,“师尊固然有错,但先人已逝,身为弟子不得妄议长辈。过去种种,却也无从辩驳。叶某便在此代师尊向诸位以及惨死的仙友道歉。”
    叶文清说完,掀开下袍直直跪下。封敛臣知晓他的打算,便也跟着跪下。
    燕然台剩余三三两两的弟子齐齐跪下,神情肃然。
    他们不约而同,却又无比真诚地朝众人深深磕了三个头。
    文玉深深鞠了个躬,沉声道:“诸位仙友,实为抱歉。事后我等定上掌律斋领罚,无论结果如何,我等都毫无怨言。”
    掌律斋负责执掌修真界律法,不属于任何门派。素来以铁面无私、冷血无情著称,进了掌律斋就没有一个能安安稳稳出来的。
    先兵后礼,却也是让众人无话可说,满腹的怨念与不满就跟泄了气似的慢慢消散。
    “叶公子。”虞星野那清冷的嗓音响起。
    叶文清这才转过身,对上虞星野那幽深的眸子,再看了看被他抱在怀中的宣晏,微微拧眉。
    “魂墟再度裂开已成必然趋势,鬼族被镇压数百年,数百年来都靠众修士们不断加固封印方才得以维系。”虞星野继续说道,“如今之计,镇压已成下策,降服更不可取。堵不如疏,如此方可永绝后患。”
    “不知虞神使有何高招?还请赐教一二。”叶文清暂且放下心中的怨怼,虚心请教。
    “落水沉木并非有镇压魂墟之效,此前皆不过是……师弟他用结界暂时封印的罢了。”虞星野又看了眼怀中的宣晏,苦笑一声,“他嘴上说着苍生与他无关,可到底他还是顾及了苍生。若当时没有控制住魂墟,世间怕是早已生灵涂炭。”
    “鬼族虽蛮横凶狠,可到底服从性强,他们对鬼王的尊崇相当于世人对神。是以只有鬼王重回鬼族,建立一定的秩序,使得人与鬼之间有一个平衡、互不干扰的状态。”
    “虞神使的意思是想让我师弟重回魂墟掌管鬼族?”叶文清问。
    虞星野摇摇头,道:“封公子他是神木所化,体内早已生出魂魄,非是完整意义上的鬼王。他并不能长期待在魂墟。”
    “那当如何?”叶文清目露担忧。
    虞星野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叶文清。
    “……我?”叶文清怔愣片刻,抬手指了指自己。
    虞星野点点头,意味深长道:“解法就藏在叶公子身上。”
    叶文清还想问点具体的,可虞星野根本没打算再说,而是转移了话题,眸含期待地看着叶文清,问道:“叶公子,我能把我师弟带走吗?”
    “师弟……我当时没能带他走,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我。”按理说长辈的事情是轮不到他一个小辈来做主的,是以叶文清只能将目光转向文玉。
    “带去吧。”文玉捋了捋胡须,朝虞星野微微颔首,“若是知道,他定是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