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页
容真想要重振正阳门,却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找个深山野林,盖一座道观,只等有缘人摸上去。现在不兴那一套了,他想好了,要开,就把道观开在最繁华的街上,这样生意好做,徒弟也好收。
要是能从李国振这里便宜买到一个小商铺,那等秦队将手续给他办下来,他的道观就可以开张了!
想到这里,容真转身,表情十分地淡然对李国振道:“今天在这里遇到,那也是有缘,我这便和你走一趟吧。”
“哎,咱们不是要深入人民群众中吗?怎么要跟着他走了?”秦水自小被教育,不能和富豪商人有太深的接触,毕竟人心难测,他们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得出来的,万一哪一天被人算计了,惹上因果就完了。
容真瞪了他一眼:“这也是人民群众!我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去就在这里待着。”
秦水不敢违抗师命,便非要留下来,李国振也是个有心的,直接将自己的会员卡交给秦水,让他自己在会所里等着,要是无趣,就叫个人来陪他唱唱歌,下下棋什么的。
秦水对此表示非常抗拒但是还是勉强接受了他的好意,拿着会员卡进了会所。
容真坐上李国振的车,李国振给他简单说了自己那个朋友的现状。
他的好友邢航一个月前便开始夜夜做噩梦,身形消瘦,而且身上总是莫名出现黑色的淤青,最近几天更是开始在晚上梦游时自残,他的老婆不得以请了两个护工每天晚上看着他。
“唉,我们做地产这一行的人,对这些东西比较敏感,但是老邢这人吧,就是个倔脾气,非说自己只是太累了,只是休了假在家休养。这次还请大师您出手帮帮他,我这兄弟平时善事做了不少,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儿了!”
车子来到了一个环境十分优美的别墅群,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李国振跟容真道:“我这兄弟有些犟,如果有什么得罪的,您多担待,等会儿我一定私下里给您赔罪!”
他上前按了按铃,别墅大门应声打开,他便领着容真走了进去。
两人刚进院子里,迎面便泼来了一盆狗血,容真反应十分迅速,立马就闪到一边,避免了狗血满身的情况,而李国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盆狗血毫无浪费地全都泼在了他的身上。
“呸!”李国振抹了把脸,勉强睁开眼睛,有些生气,“这是干什么呢!”
端着盆子的罪魁祸首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清秀少年,他见李国振生气,有些胆怯地朝后退了几步,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喷泉旁边的一个老道士,则高深莫测地看了李国振一眼,道:“来即是有因,看来檀越你和这件事也是有关系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李国振身上的短褂子贴在肚皮上,十分难受,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看向一直站在正堂门前不说话的女人道:“嫂子,老邢呢?”
这女人头发高高挽起,妆容精致,眉目间带着丝冷清,看着院子里几人闹腾,神情也丝毫不变。
听到李国振的话,她才朝旁边让了让,道:“在里面。”
接着吩咐家里的保姆替李国振收拾一下,便又站到了门前,还是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
容真跟着李国振进了客厅,路过女人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他有些疑惑地看了女人一眼,女人却注视着他的眼睛,笑了笑。
走进客厅,沙发上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虚弱地看着李国振狼狈的模样笑道:“你是正赶上了这第一盆狗血,也好,去去霉气,省的跟我一样。”
李国振苦笑,他可没什么霉运要去:“外面那又是谁请来的?”
“还能有谁,你嫂子呗,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李国振摇摇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容真,说他是自己一个本家长辈的儿子,近来跟着他学东西的,便跟着保姆去客房收拾自己身上的狼藉。
等李国振去收拾自己一身狗血的时候,容真则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位名叫邢航的男人依旧带着微笑的脸,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邢航愣了一下,收敛了表情,消瘦的脸变得有些阴沉:“小兄弟,这话就不太好听了吧?什么叫做我不想活了?我惜命的很,能多活一天我绝对不想少一秒。”
“这样啊。”容真点点头,不再开口,邢航也冷哼一声,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等李国振回来,看到两人之间很不友好的气氛,有些无奈。
他坐到两人中间,先是朝容真十分歉意地笑了笑,才拉着邢航到一边道:“老邢,你可别小看这位小兄弟。”
他把在会所门口看到的一幕说了一遍,并强调:“这两个小兄弟绝对是有真本事的!”
邢航摇摇头:“你忘了我儿子是……是怎么回事吗,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嫂子安心,我绝对不会允许那些狗屁大师进我的院子的!”
李国振听邢航提起他那个孩子,有些沉默。
十几年前,邢航刚出来闯荡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孩子邢浩被留在农村跟着他当时的妻子和老母亲生活,有段时间他的那个村子里一连死了好几家子人,并且还不停地有村民高烧昏迷,他的孩子就是其中一个。
那时候大概也就就是一场流感,然而小山村里愚昧的村民却把这场流感当成了神明的惩罚,路过的一个“神婆”说是村子里有人侮辱了神明,神明才会来让他们付出代价,而曾经在山神庙撒过尿的邢浩就成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