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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节

      但病没能治好,在国亡之前,就收到了病故的信……
    只是遗体还没来得及运回来,便国破家亡……
    殷家长女的生死,除了殷家人,外人不得而知。
    “原来如此。我去找人核对一下,殷姑娘先在这儿住下。等你的身份确定,一定引荐你见太子殿下。”舒文和被这句轻描淡写的殉国,心疼的不得了。
    不愧是殷家后人。
    真是刚烈!
    “有劳。”
    舒文和兴冲冲出去了。
    两个蒙面暗卫关上门,取下面巾,正是君夜宸和祁北。
    至于萧清风和冷言,则继续留在小院,随时接应他们。
    “啧啧啧,阿银姑娘真是人见人爱,上一个被迷的头晕眼花背了大锅,真心建议他考虑一下,再献殷勤。”祁北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
    银月冷冷看着他,死亡凝视。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
    你还能站着说话?
    呵呵。
    楚曦玉横了他一眼,“惹我们阿银不高兴,把阿银气走了,就换你冒充湛家小姐,你要不要试试?”
    祁北立即老实闭嘴。
    混入起义军高层,和假景国太子打交道,不能有一张扯下面具就被认出来的脸,只能女装。
    为此,祁北和银月打了一架……
    银月输了。
    “现在已经顺利混进来了,先看看这个景国太子,是何方神圣吧。”楚曦玉望着君夜宸道,“估计朝廷那边已经收到了福州的消息,等援军过来,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不能让福州城百姓,都变成他们的人质。”
    君夜宸微微颔首。自从进入福王府,他的眸色就变得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国太子。
    这个陌生却属于他的身份。
    ……
    “妹妹,殷家小姐曾经去绵州看病吗?你背的下殷家传记!快帮我想想。”舒文和催促道。
    坐在案桌前看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
    她一袭浅蓝色的长裙,青丝半挽,挽着一支碧玉簪。眉目清秀,合上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自家兄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和我一起背的吗?”
    因为父亲对于殷家走火入魔的崇拜,他们兄妹从小都是拿殷家传记当识字书籍用的。
    “后来又背了那么多经文诗词,早忘光了。”舒文和道,“今天来了一位殷家族人,自称是殷家大小姐,你看看这对不对得上?”
    舒婵一怔,惊讶道,“殷家还有人活着?也对,如果是殷家长女,倒是有可能。当年她病重,殷家送去了绵州当地一个很有名望的神医看病,后来神医死于战乱,人说殷家小姐病死了,也有说死于战乱的……没想到她还活着?”
    “对,而且我刚才和她随便聊了几句。发现殷家的事,她都十分清楚。她长得还特别像殷家图册里已故的殷家家主。我当时一看见她的脸,就觉得是真的!”舒文和虽然对银月十分客气而周到,但也很谨慎:
    “只不过你也知道,殷族后人这个身份,非同小可。若没有十成把握,我也不能轻率报给殿下。只能先让她住下,慢慢核对。”
    舒婵道,“我去吧。”
    “妹妹你真是懂我。”舒文和嘿嘿一笑,“咱们这儿再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殷家。你若是能肯定,那就绝对没问题了。”
    ……
    足足烧了三日,冷寒雁才退烧。
    楚衍衣不解带守在她的床边。那日她昏迷后,楚衍立即派人去兰州城请大夫,前来的大夫说她体内的毒已解,只是失血过多,可能会发高烧……
    只要退了烧,就能醒。
    驿站派人去峡谷查探,那里早已经没了人,甚至连箭都全部收走了。
    要不是冷寒雁中了一支箭,留下物证。
    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临行之前,楚曦玉就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知多少人,把他们视为眼中钉。
    但一般人,也搞不出这样的阵仗。
    他这里出事了,不知玉儿和小奕那里如何?
    楚衍立即写了信,提醒他们小心。
    “别走!”冷寒雁大喊一声,刷地一下睁开眼睛,泪流满面。
    伏在床边打瞌睡的楚衍霎时惊醒,“没走没走,我在!”
    他的手被冷寒雁紧紧抓着。
    抓了三天,每次抽出来都要费老大的力气。
    冷寒雁的视线渐渐对焦,望着楚衍,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谢谢。”
    活过来了。
    第571章 她该被人捧在掌心宠爱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谢什么。”楚衍见她睁开眼睛,一颗心终于稳稳当当落了下来,望着她道:
    “你这三天一直说梦话。别难过,别哭。”
    他将一枚干净地汗巾,递给冷寒雁。
    冷寒雁醒来就发现脸颊湿漉漉的,接过擦了擦,回想起刚醒来时候抓着人的手,尴尬解释道:
    “抱歉,我把你当做我爹娘了……”
    那些已经离开的人,只有在梦里才能再见。
    她变得越来越好。
    好到似乎有没有他们都一样。但其实不是。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变成什么样,偶尔午夜梦回,依旧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些平日里不会提起的,压在心底沉甸甸的思念。
    “我明白。”楚衍眸光变得温柔了起来。
    无需多说,他知道的。
    爹娘走后,玉儿可以哭闹着要见他们,但是他不行。他是兄长,他得把一切压在心底,坚强起来,他不能哭。
    但梦醒时分,脸上泪痕未干,只有在梦里,才会一遍遍喊:
    别走。
    只有在梦里才被允许的脆弱。
    这一点,他们十分相似。
    自己好歹还有玉儿和小奕。这两个小家伙是他的精神支柱,让他迅速地成长起来,只要一想到他们俩,他就觉得一切都充满了力量。
    冷寒雁什么都没有。
    没人疼她。
    也没人与她相依为命。
    她竖着冷漠的外壳,一个人往前走,没有给自己留下悲伤的时间。
    现实冰冷,人情凉薄。
    从北疆的亲戚,到盛京城魏家,每个人都只是利用她,从未对她有半分真心。
    所以她防备地望着这个世界。
    你以为这是一个很难接触浑身竖满刺的小姑娘?
    却又不是。
    只要一点点真心,她就可以倾其所有。
    温暖。
    这是楚衍对她的第一印象。可能与世人的看法背道而驰。
    而在相处之后,越是了解,就会特别想要珍惜这一份温暖。
    她在来到你面前之前,遭遇了很多的冷漠和恶意,没有得到过多少温暖,却愿意把自己的温暖,倾尽,为值得的人。
    又是庆幸,又令人心疼。
    对有些人来说,笑是家常便饭。但对有些人来说,笑是我刚刚学会的,不太好看。
    但我可以笑给你看。
    这样的小姑娘,理应被捧在掌心宠爱。
    “先喝药。”
    楚衍将门口火炉上煮着的药,倒了一碗,递给冷寒雁。
    热气腾腾。
    冷寒雁接过瓷碗,嘴刚要碰上碗沿,楚衍提醒道:
    “很烫。”
    冷寒雁便离了些许,改成对着汤药吹气。褐色汤药被她吹起一圈圈涟漪,滚烫的药水散着热,是一份不起眼的关心,一些不被人注意的微不足道的细节。
    楚衍盯着冷寒雁把一碗药喝完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