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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寒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特别是经过萧琏璧在他眼前突然消失这件事后,他仅剩的一点耐心也全部告诫,于是他直接挥剑破开了挡在他面前的石壁,一条畅通无阻的通道便在他前方露了出来,紧接着,整条白骨砌成的狭窄小道随着他刚才动作的冲击,不受重负的轰然坍塌。
覃寒舟立刻闪身进入了小道深处,动作迅捷如风毫不拖泥带水,后方坍塌的速度竟丝毫赶不上他前进的速度。
然而他一踏出那条狭窄的白骨道,便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他警惕的立刻隐蔽了自己身上的气息,无声无息的继续前进。
原本昏暗的环境因为他的前进,变得郁越来亮,那股血腥的气息也随之越来越浓,而跟随着这股血腥气息的,还有一阵窸窣的打斗声。
覃寒舟走到一座半开合的石门处停了下来,隐匿在一旁,将门内的吵嚷声听的一清二楚。
樊崇此时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涌出鲜血,他身上的黑衣被划出了许多道口子,显得格外狼狈,“你个狗娘养的!不得好死!你今天要是敢动老子一根手指头,老子后面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你!”
立在他上方的人是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这男子着一身白衣,满头白发,脸色从内到外也透露出一种病态的白,但他的一双眼睛却红的像是浸了血一般,极致的白和红交织在一起,显得鬼魅异常。
这名白发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一个男修士,嘴怎么就这么脏?”
樊崇咳了几声后一口鲜血又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他不在意的擦了一把,“老子嘴脏不脏关你屁事!有本事就和老子单打独斗。十几个人围攻老子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白发男子闻言脸上立时显露出厌恶之意,朝他身后站着的十几个人摆了摆手,“动手吧。”说完便转身往里面走去。
在这白发男子正前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血池,血池里的血水此刻正沸腾着,不停的往池面冒出血色的气泡,蒸腾的热气接连不断的涌出来,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一个厚重的血腥气息。
而在这血池的上方,立着一个祭坛,祭坛的四个角上各燃着一束火把,火光妖冶而刺眼,将整个祭坛上的景象映照的清晰无比。
祭坛的正中,此刻正平躺着一个男子。
这男子着一身青色的衣袍,五官清秀,眉目如画,发丝被人用墨色的发冠一丝不苟的全部束了起来,他此刻虽然阖着双眼,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沉睡,但他周身却透露着一种温润平和的气息,让人见了便忍不住产生想要靠近他的念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令他整个人都少了一丝生气,显得格外的死气沉沉。
那名白发男子不徐不缓的走到祭坛上,伸出苍白的手开始轻柔的抚摸着这名青衣男子的脸庞,前一刻还厌恶的神情,在这一刻竟变成了饱含情意的凝视,“……很快,很快我们就要重新在一起了,阿誉。”
语毕,他俯下了身在青衣男子苍白的唇上深深地烙下一吻,再抬头时,他那双红色眼眸中充斥着的爱意,浓烈的像是要将下方的人给吞噬殆尽一般。
“魔君救命!”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
白发男子闻言眉头立时蹙起,像是因为被后方人的喊叫而打扰到了一样,他一个旋身远离了祭坛,来到下方,却见自己带着的十几个人全部倒在了地方,还有一个此刻正被人扼住了咽喉提到了半空。
“魔君……救……”话未说完便被人丢到了白发男子的脚下,与地面剧烈的冲撞让他瞬间没了意识。
白发男子见状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而后一脚将人踢开,走上了前。
站在他前方的是一个少年人,左手握着一把银色的剑,剑锋虽然指着地,但剑身上缠绕着的幽黑剑意,凛冽森然,蓄势待发,似乎下一刻就会向他攻过来。
白发男子的眼神一下子就停在了对方握着的那柄剑上,半晌才收回视线,说道:“小朋友,你的剑不错。”
“呸!还想染指我们覃公子的苍挽剑,做你的白日梦!”樊崇突然从覃寒舟的身后窜了出来。
覃寒舟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解药,交出来。”
白发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像是在回忆什么,而后笑道:“现在的后生,求人都是你这种态度?”
一道带着杀意的剑光立时向他袭来,白发男子只迟疑了一瞬,而后一个快速的侧身,避开了这道攻击。
他刚刚停驻的地方霎时爆发出一声巨响,飞沙走石,气流翻涌,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覃寒舟垂眸看了一眼被他剑意劈开的洞,他这一击虽只用了五分的力道,但面前这人居然能丝毫不费力的躲开,修为似乎并不可小觑。
“小朋友,修为不错。”白发男子手掌微张,一柄通体黑色的剑便凭空出现被他握在了手中,他望着覃寒舟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但你的剑,我要了。”
他说罢便飞快的一个欺身朝覃寒舟的方向挥了一击,强悍的白色剑意径直朝覃寒舟袭来,覃寒舟也立刻回了一击,一白一黑的两道剑意在半空中相遇,爆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响。
两道剑意在半空中缠斗了几息后一时分不出伯仲,最后只能迸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一声巨响之后,磅礴的气流瞬间向四周散发,整个空间开始剧烈的震动,上方的石块被震了下来,掉落在地面砸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凹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