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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离开辽东去姑苏之后,曾经也回来过,在此处洞府中留言,告知可能寻来的传人去苏州拜师。留言中提到的正传法诀,应该是他后来留于石狸像中、五百多年后被成天乐所得到的法诀。看这一行留言,则说明从明代至今,应该还有别人可能到过这里。
再仔细检查其他物品,成天乐果然发现还有人来过的痕迹,令他惊讶的是——来者到访的时间距今也不过几年而已,甚至在那位记者的新闻报道之后!
洞中虽然非常洁净,但数百年来还是留下了一层极薄的浮尘。靠着两壁的物架似是黄花梨质地又经过了简单的法力处理,数百年之后保存得非常完好,假如拿到外面的古董市场中肯定能卖个大价钱。架子上放的一些书籍,纸质看似完整,实际上已经腐朽发脆无法翻动了;另外有很多瓶瓶罐罐,里面全是空的。
在这些空罐旁边,浮尘上还留下了一片片圆形的痕迹,也就是说那里原先也有药瓶,却被人取走了,足有二十多个!痕迹很新,成天乐通过与旁边的浮尘对比推断,又有那独特的岁月情怀意境感悟神通,基本确定有人取走药瓶的时间绝不超过四年。
可成天乐在进洞的路上,根本没有发现此人留下的痕迹,想必那人也有一身神通法力,沿途收敛神气没有触动过任何物品也没有留下一丝气息,但他来到这间石室取走了东西,最终却留下了痕迹。成天乐脑海中若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刘漾河!
刘漾河曾是川藏交界高原一带苦行的散修,而于道阳前辈曾有洞府就在川西,很可能是被刘漾河偶尔发现了,并在洞府中得到了陆吾神仑丹的丹方,根据于道阳留下的指引找到了此处。虽然如今的地形地貌已变化很大,但当时正巧有一名记者写了那样一篇报道,刘漾河若留心的话就能搜索到,顺势就找到了这处古洞。
石室外放着那座丹炉,应该就是于道阳前辈当年炼丹之处,石室内的瓶瓶罐罐里存放的应该就是炼制陆吾神仑丹的各种灵药,皆被刘漾河取走。难怪此人会炼制陆吾神仑丹,说不定已经炼成还想继续炼制,但看于道阳前辈的留言,刘漾河还不完全清楚服用此丹的奥妙。
成天乐心中在苦笑,莫名觉得有些荒诞。按于道阳前辈留在石狸像中的神念讯息,得到法诀者为他的在世传人;再看这一条留言,在川西洞府中得到丹方者,也是他的传人弟子。那么从这个关系论,刘漾河和成天乐岂不成了师兄弟?这一对师兄弟如果再见面,这笔烂账该怎么算啊,是不是先认同门再动手呢?
假如成天乐要斩除刘漾河,无论如何也得拜祭一番于道阳。
成天乐曾在连云派得到一套九个的玉瓶,是专门炼制的盛放灵药的法器,再看物架上剩的那些瓶罐,都是明代时期的普通瓷器并非法宝。看样子更珍贵更有价值的东西都被刘漾河拿走了,而这里的东西太多,他一次也不能全搬空。
确定再无其他遗漏之后,成天乐凝神调息安定心绪,手持玉佩向着石室正面写有字迹的石壁照去,同时运转法力催动玉佩中的灵引。只见那石壁上的字迹和石质纹路隐去,在光芒映衬下竟变得光滑如镜,正中出现了一支翠竹浮雕影像。
第405章、万变宗,千姿百类兼容
这支翠竹约一丈八尺高,仿佛就沿着墙根贴壁生长将将到达室顶,看上去仿佛是活的还带着生机。它的样子与玉佩上的雕刻是完全一致的,但是更完整,因为玉佩上刻的竹子只是中间的一段。洞府真正的入口就在于道阳题写字迹之处,至于先前的幻壁以及外面的大厅和这间石室,多少也有掩人耳目的作用。
玉佩在成天乐手心一个翻转,刻着云花图案的那一面对准了石壁,射出的光芒带着影像变幻,仿佛一朵朵白云涌动。翠竹消失了,那面石壁也被涌动的云雾所笼罩,接着云朵分开,露出了一扇门户通道。类似的场景成天乐曾见过,就是河洛派的宗门道场太行洞天门户开启时的情景,只是此处的规模要小得多。
成天乐手持玉佩走进了这扇“云门”,四面是云朵环簇,感觉也像踏在云堆上,走了大概有数十步,云开雾散,他又进入了另一个山中溶洞。回头看来路,并无通道而是一块平整的石壁,上面雕刻着一支翠竹并被云花图案环绕。
再看前方的溶洞,竟生长着一支支酒杯粗细的石笋,根根呈翠绿之色有两、三丈高,竟似一片竹林,隐约呈玄妙的阵法布置。再看洞顶的钟乳石,皆呈云白之色朵朵堆涌,也是某种相呼应的阵法。此处仍然是山中的一个大型溶洞,却不与成天乐走过来的洞穴相连。
原来这处洞府并非太行洞天或连云秘境那样的小昆仑,还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想想倒也正常,据说只有出神入化之能才能凿建那样的小昆仑洞天,而于道阳的修为仅仅是迎来脱胎换骨的考验。这位前辈不过是勉强布置法阵汇拢地气灵枢之妙、制造了那么一个类似洞天结界的入口门户而已。
假如不懂开启之法,外人几乎是进不来的。就算在那间石室后壁用蛮力开凿,方向也是不对的,若接近了洞府所在的山腹空间,还可能引发机关导致溶洞坍塌,将强行闯入者彻底埋在山中。
成天乐穿过如竹林般的石笋阵,发现地上的石笋、洞顶的钟乳和外面的不同,都经过了人工的凿建布置与法力炼化。出了石笋林竟有一条地下小河从溶洞中流过,上面还有一座石板小桥,桥那边则是一座厅堂。堂中有桌案和椅子,布置得竟似几百年前的书房,成天乐曾在影视剧中见过差不多的场景,只不过不是在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