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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吾神仑丹能洗炼妖物原身、极大的增强天赋神通的威力。而这种秘法并不是讲怎样夺取他人之玄牝珠,而是得到玄牝珠之后如何去炼化助益自己的玄牝珠,使原身所祭炼的修为法力更加强大。当然了,运用这套秘法,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去炼化修炼同样法门妖物的玄牝珠。
成天乐听完之后,摇头道:“前辈果然守信,将这种秘法传我,但它也够损的!”
于道阳意味深长道:“损吗?要看你怎么用、又用来对付什么人?此法诀非我所创,估计某些大派高门秘典中也有记载。我早年曾斩杀一位作乱的妖修,有幸得到了他的玄牝珠,亲自印证过这种秘法,所以伤重逃亡之时,才会想到布下这样一个陷阱。”
成天乐语带嘲讽道:“是啊,要看你怎么用、又用来对付什么人?你今天却用来对付得到你的讯息、万里迢迢赶来救助你的传人!请问我是什么作乱的妖修?”
于道阳嘿嘿干笑道:“你不是什么作乱的妖修,这里不过是为师五百年前设下的一个陷阱,当有陨落之危时,为自己留下的一线生机,事已至此,就不必再多说了。我传你的秘诀,你可以用也可以不用、或自己决定怎么用,就像刀,它可以杀人也可以切菜。神丹和秘诀你都已得到,接下来可以谈我们的交易了。你若助我度过换骨劫,我便告诉你如何解所遇到的问题,这不是很公平吗?”
成天乐答道:“你先告诉我如何解决法诀的问题,我再决定与不与你做交易。”
于道阳:“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成天乐:“我信你,只是不想答应你。如果你不把答案告诉我,我是不会帮你的,如果你把答案告诉我了,我或许会考虑,要么帮你要么仍然不帮你,这也是实话。”
于道阳:“嗯,有道理,我若是你也会这么想的。那么首先就说——我想让你怎么帮我吧。你已得我的传承法诀,也传授了真正的妖修,他们其中或有人玄牝妖丹大成,你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以玄牝珠开启这道门户,就像我所希望的那样。……这么做,于你无损、于我有益,岂不是两全其美?”
成天乐:“你想都别想,因为我不会做!”
于道阳:“法诀是你所传,福缘是你所赐。让他献出玄牝珠,在我这里换取你突破大成之法,不也很公平吗?失去玄牝珠无非是被打回原身,你还有陆吾神仑丹,如果大方的话就再赐两枚助其洗炼原身及天赋神通,修为境界还在,无非是假以岁月从头开始修炼而已。妖修寿元长久,为换取此福缘,这点损失也是值得承担的。”
成天乐:“前辈,你这话说得太轻松了。突破玄牝妖丹大成之境,可不仅仅是有正传法诀那么简单,机缘、资质、悟性、心性缺一不可,修行中下的功夫与心血难以想象,就算有正传法诀、苦修一世,有很多人也不可能破妄大成。
功夫是自己练的,有些机缘难再遇。给你百家经典,就等于让你满腹经纶了吗?寒窗苦读,是他自己的心血。况且你只是留下了法诀,并没有帮助和指点他人修炼,这么做的人是我。
实话告诉你,我身边确有妖修已玄牝大成,也是得自我的法诀指引。但我不是你,绝对不会这么做。我与那些妖修皆以友论交,他们奉我为门中尊长,也自愿为宗门效力,我传法诀之时,可没有说过要夺他们的玄牝珠!若是从一开始我便这样说,没人会搭理我的。”
于道阳语气一转道:“成天乐,你能有今日之成就,确实是因为我所授之法诀。我虽设下了陷阱,却也没夺走你的玄牝珠啊。无论如何,我对你有传法之恩,而且我还承诺可传你真正大成之法诀,对吧?”
成天乐点头道:“于道阳前辈,还想听我说实话吗?假如你在最后一座石狸像的神念讯息中告诉我实情,明言怎样助你疗伤,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的,以我能做到的手段。假如我真是妖修、又完全知情,说不定真会把玄牝珠献给你以谢师恩,大不了再以原身重新修炼罢了。但你想要别人怎么做,首先想想自己在做什么,可惜啊,现在你提的要求,我无法答应。……我在密室门外跪拜,当时的确发自真心,但你并未传法只是留诀,这留诀之情方才已随我的发丝削尽。我不杀你,便已是报答。”
话已经等于谈崩了,可是于道阳这位数百年寿数的老妖怎能死心,他想了半天,接着又说道:“这确实是为师之过!那么我们是否能换一种方式?你若遇到一位开启灵智、却尚未凝炼玄丹的妖物,便与它商量,授它正传法诀、赐它陆吾神仑丹并助它修行。此等大福缘只有一个条件,将来取玄牝珠之用。它若不答应也就算了,它若答应便顺理成章。待到它玄牝妖丹大成之后,你便带它来此地完成交易,不也算很公平吗?”
成天乐:“听上去是很公平,但这是为师之道吗、又是修行之道吗?我虽不是什么高人前辈,但‘为而弗恃、长而不宰’的玄理还是懂的。找到一位尚未化形之妖修,让它直至玄牝妖丹大成有多难,你又不是不清楚。此法看似可行,实则荒谬。
修行之初便中此心魔,你还指望它能破妄大成吗?恐怕未度风邪劫便已走火入魔!更别提堪破妄境,这是传人呢还是害人呢?就算你本人这样做,自己觉得成功的机会有多大呢?你已经等了五百年,恐怕再等五百年也没结果。就算你能等得起,我若不突破大成之境,也没法陪你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