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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欢摇头道:“我没看见,那崖顶太高太远,当时在我的神识之外。”
刘大有:“那你猜呢?”
燕无欢:“无凭无据之事,不好猜测也不必猜测,难道我们还要帮万变宗去追查凶手吗?”
刘大有微微一笑:“你就算心中有怀疑对象,也不会说出来的,对吧?……成天乐冲出谷口之后,谁又趁乱大喝——神器惊门在他身上呢?”
燕无欢低头道:“当时情况太乱,我也没有看清。”
刘大有:“无欢,我太了解你了,看你答话的神情,就清楚你能猜到是谁。”
燕无欢仍然低头道:“这种事情怎可以乱说,就算是追查之人指认也必须有铁证,否则后果太严重了。”
刘大有:“可是我已经查过了,当时是出自一只孔雀之口,而据我所知,孔琦和孔翎那天也都去了,你认为是孔琦还是孔翎呢?”
燕无欢:“我查证的结果,确实也是一只孔雀之言。但当时我本人既没有看见更没有听清,当然无法断定更不能妄断,其实此番来到雪山碧玉湖的孔雀妖有五、六只,也不能断定就是孔琦或孔翎。”
刘大有看了燕无欢一眼,正想再追问什么,却突然间脸色一变又望向天空。盆地中起风了,并不是正午时那带着些许暖意的荡漾微风,而就像万籁所发、盘旋交错,无数尖锐的哨声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渐渐越来越近、越来越高亢,是风声!
随风而云舞,那皑皑的雪山仿佛在晃动,就似无数的冰雪被卷到空中成为涌动的云层,这是一种错觉,但感应天地灵息,连神识仿佛都在晃动。云层在盆地上空堆积,雪山已不见踪影,阳光被遮蔽,盆地中一片昏暗。紧接着那翻卷的云层也看不见了,因为风中飞起了雪,形成白茫茫的一片狂飚。
……
风势刚起时,水中的范妖王就感觉到上方湖面的光影变化,及时率大阵离开湖中。众高人结阵抵御盘旋的狂风,终于在冰雪狂飚爆发之前赶回了洞府之中,而温描俊等妖修也及时避入了附近一带临时开凿的巢穴中。
三鲜在洞府最深处的静室中定坐,而众高人都在入口处仰望与感应天时。年秋叶曾在孔雀河上的雪山中遭遇白毛风暴险些殒命,而此刻所见的冰雪狂飚比当时更要凶险得多。他们刚刚从激流险恶的湖底回来,而此刻仿佛整个盆地都变成了冰雪呼号的海洋,那一道道狂飚就似一股股激流交错盘旋。
视线根本看不清远方,所见就是白茫茫一片,连神识都无法穿透风雪感应太远。年秋叶暗暗思忖,就算以她今日的修为,假如穿越这种冰雪狂飚,恐怕也走不了太远。
而云端午则惊叹道:“我昨天夜里还是说大话了,以为手持凤凰毛就可自如来回,可是看这种天时,我想凭借神器飞天也异常艰难,就算勉强坚持也飞不了太远太久,必须得及时找地方藏身。……我只是听成总说此地冰雪狂飚之严酷,却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史天一:“成总只是听大雪转述,而大雪不会用神念,无法描述得身临其境,更何况每年到这种天气,他已经冬眠了。……亲眼看见这种天象,就算我已突破真空妙有之境并有神器化龙池护身,也没有十足把握能独自走出去。”
任道直皱眉道:“以我的神通倒是能离开此地,但那么做也很冒险,冰雪狂飚中神识不能及远,有很多突发的情况感应不明,说不定会遇到险恶疾风一头撞到哪里。”
史天一没有把握能出去,任道直尽全力的话应该可以出得去,在场众高手也都自我衡量了一番,恐怕只有范采耀和仰玉人在这种天象中能安然离开雪山碧玉湖。剩下的只有一位易塞北,他也有可能出得去,只是用得时间会长一点,沿途随时需要找地方躲避涵养恢复神气。至于其他人尽管皆已修为大成,若无万分必要还是不要冒这个险的好。
花膘膘有些忧虑地说道:“希望梅长老来时,天时不是这般恶劣,否则他也可能很冒险。”
任道直:“梅兰德长老修为不俗,况且身为地气宗师也擅感天时地气之变。如今他不仅服用了陆吾神仑丹而且又得到了神器飞螭爪,应修为精进更胜从前,其人行事一向谨慎,想安全到达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
泽真:“听大雪的说法,这冰雪狂飚也不是无始无终,就算严冬之时,偶尔也会有风势较小的晴天,他也会醒过来出洞看一眼、活动活动筋骨的。”
众高人并没有在洞口处久呆,那一片白茫茫也没什么好看的,惊叹一番后便进入洞府各自定坐。卫星电话当然不可能再打通了,冰雪狂飚已经封山,这里真真正正成了与世隔绝之地。冰雪狂飚升起之时,距成天乐落湖仅仅过去了一天一夜,但就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各派高人各怀心思,但对于万变宗几位大成执事而言,还有另一番感受。花膘膘、石双皆未度过真空劫,但在此时此地,却有了那么一丝朦胧的感悟。万变宗开宗立派以来,第一次没有了成总坐镇,这不仅是他们的真空劫到来之兆,更是整个万变宗的“真空劫”。如果成天乐要在湖底潜藏很久,那么没有了成总的万变宗又该怎么办呢?
……
刘大有与燕无欢仍站在洞府门户处看着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燕无欢说道:“雪山碧玉湖已被天时封锁,在我大有宗中有把握能出得去的,恐怕只有师尊与我还有两位妖王长老四人而已,至于其余高手,勉强穿行出山恐怕都很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