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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流:“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吴桐:“精神特别舒畅,就像一切束缚都没有了,那是彻底完全的自由。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一点上瘾。”
    白少流:“是你发疯的时候还是你搞仪式的时候?”
    吴桐:“发疯的时候。”
    白少流:“没问这个,我问的是搞仪式的时候。”
    吴桐低头想了想:“感觉差不多,但多了一种压抑,一开始我搞不清这种压抑从何而来,后来才想明白就是那个关于上帝的信念。如果我在脑海中忘记上帝,就会觉得更加轻松。”
    白少流:“你真行,过河拆桥然后就发疯!……这样吧,你先回家,我认识几个明白人,帮你问问这种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吴桐:“那我怎么联系你?”
    白少流:“你给我留个QQ号吧。”
    吴桐报了个QQ号码,又说道:“我的昵称就是梧桐疏影。只要坐电脑前面都在线的。请问高人您贵姓?什么时候能帮我想个办法?”
    白少流:“你叫我小白就行,我会跟你联系的。你也别着急,如果实在没办法。你就像我那个朋友说的那样——每到月圆之夜就早点回家把自己捆上。”
    白少流确实有帮帮吴桐的打算,不过心里也挺生气的,正是这个吴桐今天夜里打扰了他和清尘的好事,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洛兮,因为洛兮也正在学习名叫“力量的唤醒”那种课程,可千万别出一样的问题,得去找顾影好好问问。
    小白回到家中天色已经蒙蒙亮,开门吓了他一跳,庄茹已经穿好衣服坐在餐桌旁,看样子就是在等他。庄茹见小白进门起身迎过来问道:“你这工作也太辛苦了,一夜没睡累不累?你去歇一会吧。我马上就做早饭。”
    白少流:“我不累,庄姐你难道也没睡觉?”
    庄茹笑了笑:“我起得早,反正也没别的事……你衣服上怎么了?怎么还有油漆?快换下来我去泡上,再晚就洗不掉了。”
    白少流的衣服上为什么会有油漆?其实他昨天夜里拉着清尘一坐到公园的长椅上就知道了,那张椅子应该漆过不久,显然油漆尚未干透。他不想让油漆打扰他与清尘,干脆把清尘拉到怀中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结果还是让吴桐给打扰了。他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小心蹭的,夜里我在外面执勤。洗不掉就洗不掉吧。”
    庄茹:“用特殊清洁剂,还是可能洗掉的,你别管了快去洗脸吧,早饭马上就好。”
    吃早饭的时候小白想起了清尘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喝醉了酒对别的女人做那种事情,嘴里还叫我的名字!”他心里开始打鼓。从小到大小白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数出来,就是罗兵带他去夜总会唱歌找小姐的那次。在夜总会的包房里,在罗兵的怂恿下,小白喝多了,小姐是搂也搂了摸也摸了,还拉着人家的手问贵姓。
    难道清尘说的是那一次?这不可能啊,包房又没有窗户她怎么能看见?况且自己不可能拉小姐的手叫清尘的名字,喝多了也不可能吧?绝不可能!
    嗯,不对!当天的记忆在夜总会的包间里还是清楚的,偏偏回家之后忘记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是空白。后来庄姐说那天他拉住她的手也问贵姓了,自己是出洋相了,难道?他越想心里越不塌实,庄茹对他的态度变得很温柔缠绵甚至含情脉脉,就是从那天早上开始的!他心里想这些的时候,就忍不住抬头偷看庄茹几眼。
    庄茹很心细,立刻就发现了,脸色微微一红,问道:“小白你今天怎么了?吃饭的时候总看我,看就看呗,还要偷偷着?”
    小白咳嗽一声,小心翼翼地说:“庄姐,我想问你件事。”
    庄茹:“什么事?”
    白少流:“你还记得那一天吗,有一次我喝多了很晚才回来?”
    庄茹把头低了下去,声音低得就像蚊子哼:“记得。”
    白少流挠了挠头:“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为你喝得太多了,当然有可能不记得。”庄茹说话的时候心里明显有一丝失望,也有一丝期待,还有一丝羞涩,总之感觉很复杂。
    白少流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我都做什么了?你能告诉我吗?”
    庄茹:“你没做什么,就是拉着手问我贵姓。”
    白少流:“后来呢?”
    庄茹:“后来我告诉你了,我姓庄叫庄茹,你也认出来了。”
    小白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认错人,想了想又问道:“再后来呢?”
    庄茹的脸变得更红了,几乎是扭过半个身子不敢抬头看这边,声音软软地答道:“我给你换衣服你还不老实。”
    小白的心中又开始砰砰跳。他有点不敢问了,但还是咬牙又问了一句:“我叫你什么了吗?”
    庄茹慢慢地抬起头,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气与小白对视,目光中有无尽温柔的神色:“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你当时说的是‘我的情人’还是‘我的亲人’?还可怜巴巴地让我不要走。”
    小白手中的筷子落地,发出一连串响声。坏了坏了,彻底拧了!当时喝醉了酒舌头大说话含糊不清,清尘在窗外听见的是“清尘”,而庄茹听见的是“情人”或“亲人”,可最要命的是,他自己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按照当时的心态分析,如果说出“不要走”这样的话,他叫的应该是清尘,可这话又怎么对庄茹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