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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清尘到底是什么感情?从开始的怜惜到疼爱,从思恋再到渴望拥有?他对庄茹到底是什么感情?从最初的同情到感激,渐渐成为一种互相的抚慰直至那一句心甘情愿的承诺,是一种浓得化不开又淡得看不见的脉脉亲情,甚至还带着曾经的记忆中哪一点冲动的诱惑快感?那么,顾影呢?他突然想起了白毛说过的话——既然你喜欢,如果她们也愿意,就都要了吧,跟着这头驴混真容易学“坏”啊!
白少流忽然回忆起当初在滨海公园的栈桥尽头,自己每夜修炼“生死观”的情景来,当时清尘与顾影一左一右,玄衣雪袖守护风帷,他竟强烈地怀念起那一幕来,也许那是生命中难得的一道美景,自己连生死都能“观破”,为什么这一念却不能“破”呢?这是劫数,是考验?然而又是什么样的劫数与考验呢?
顾影却没有给时间让他继续遐想。她已经站了起来,用另一只手轻轻按在小白的嘴唇上:“想就行,不要说但是,那是我的事情,我说过不会放过你的。”
白少流终于败下阵来,无可奈何道:“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顾影的声音柔得都快滴出水来:“不要你怎么样,就是想要你主动再抱抱我,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都抱了,现在只有我们俩,你难道还要拒绝吗?”
顾影这种女人风情别具。小白初识她时,她是冷冷的如冰山般的美女,小白却感觉在她冷淡的外表下那颗心与人的距离不是那么远。她有轻微洁癣,衣衫总是一尘不染,也许是因为她骨子里就有一种执着的性格,外刚而内柔,当她在小白面前打开心扉时,感受到的都是温柔的一面。小白此时还没有经验,其实这样的女子在真正动情时,闺房之趣别有销魂滋味。
小白抬头,迎面看着顾影,顾影温情脉脉的眼神也在看他。他张开双臂,将顾影又一次揽入怀中,这种拥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主动要抱她还是第一次。顾影口中发出的声音既像娇喘又像呻吟,身体一软就倒在小白胸前,勾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我要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想’字,今天的事,我会主动去找清尘姑娘说清楚的。”
白少流一怔:“你要找清尘说什么?”
顾影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道:“我求清尘不要杀我,就把我当庄茹一样看待好了,我这条命也是她救的。”这话说得有些狡猾,分明是和别人抢情郎,却把自己说得很可怜的样子。俗话说以柔克刚,这一招被顾影发挥得很好,她表面上显得很柔弱,但看上小白之后却没有一点放弃的打算。
一手搂着纤腰,另一手轻柔地抚在那充满弹性的软臀上,白少流突然笑了:“今晚有什么事?不就是抱了抱你吗?反正当众也抱了,私下里为什么不可以呢?……顾影,我有一件正经事要和你商量,就是关于清尘的,此事未决我也没心思想别的。”小白此时想明白了一件事,已经做了个决定,但是这个决定他现还不想说出来。
顾影:“我知道,你是说那力量的重新唤醒仪式吗?等明天的事情解决完了,我就会求维纳老师的,不论你有没有办法唤醒伊娃,我想维纳老师都会帮忙的。”
白少流:“那是两回事,我一定会唤醒伊娃的,这一次我去了一趟终南山学习炼器,有很多心得,已经有把握一试。”
顾影:“真的吗,那太好了,等这里的事情一解决你就想办法唤醒伊娃,我们再去求维纳老师帮助清尘恢复法力……可惜,怎么偏偏是今夜?”
白少流:“今夜怎么了?”
顾影叹息一声:“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你呢!”
话音刚落,就听密室外有一个大嗓门喊道:“白庄主,您那位朋友的伤势如何?我这里有闻醉山的疗伤灵药,要不要陶宝帮忙?”隔着两尺多厚密不透风的石门,这嗓音还犹在耳边,正是闻醉山的陶奇。
闻醉山仙府的药田,在西昆仑号称第一,陶奇陶宝做了三十年的药园童子,现在又是闻醉山的巡山护法,出门身边自然带着灵丹妙药。陶奇受了点内伤,服药调息之后并没什么大碍,一下子见到东昆仑以及世俗间这么多朋友,酒席上就多喝了几斤微有点醉意。酒还没喝完他就来了兴致要参观坐怀丘道场,三少和尚等人也纷纷附和,众人就放下酒杯在吴桐的带领下走进坐怀丘。
昨日海南派七名弟子进入坐怀丘发出的是一声赞叹,因为他们来之前抱的期望值就不高,到了之后才知道这是一片真正的道场洞天,并非小白说的那么不堪。而在场的其它人也清楚白少流做为一位江湖散修,这么短之内独立建造道场能有如此规模已经相当不凡,多多少少也要赞叹夸奖几句。可是陶奇不知道这些,他从闻醉山仙府来,小白这个没有建造完成的世间洞天哪能和经营千年的西昆仑仙府相比?
所以一进洞天陶奇就指指点点:“这片道场还差火候,有缺欠的地方太多了,要是好好修建一番还行,现在简直就像个驴窝!……嗯,就是主峰上那两个字还有点意思。”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道:“陶道友,那是仙人手迹,忘情公子亲笔所题。”
陶奇酒醒了一半:“哦!我怎么觉得如此神采飞扬呢?原来是我风爷爷的题字。”
吴桐不解地问:“风爷爷?你怎么管风先生叫爷爷呢?”
陶奇:“想当年守正真人与忘情公子与我爷爷陶然客平辈论交,我当然叫他风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