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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本科毕业论文要多少价值?就这难度,都快达到研究生论文的高度了,还要怎么深入?
顾茗生努力酝酿着措辞,想要在不揭穿好友虎狼心思的同时,帮助一下这个单纯而可怜的小羊羔:“白艾,我建议的话这个地方完全没有深入的必要,一笔带过,着重论述你的主题就好,现在整体性已经很高了,画龙点睛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很大的难度。”
第一次听到与许极相左的观点,白艾有些犹豫:“真的不用深入?”
“当然。”顾茗生肯定道:“你能写到现在的程度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提高要求。”
白艾看看他,又看看电脑,然后在顾茗生充满期待的目光下,默默将电脑又挪回自己面前:“我还是等许教授醒了,再问问他怎么找切入点吧。”
顾茗生佛了,心头一时百感交集。
试问有什么事是比亲眼看着羊入虎口却阻止不了更让人无奈的?而且那只老虎他还认识。
憋了一会儿还是想在努力努力提醒一下,手机叮地响起短信提示音,顾茗生拿起手机一看,发信人不偏不倚,正是那位据说正在房间静养休息的病号。
[说你去上厕所,然后进来我房间。]
顾茗生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啊。”
推门进去,扫一眼空荡荡的大床,走到坐在电脑前浏览文件的许姓病患身边,双手抱在胸前:“带病工作这么敬业,叫我进来干嘛?”
“不叫你进来,谁知道你还能怎么砸我的场子。”
顾茗生颇为失策地啧一声:“忘了你这只色狼还有一双狗耳朵了!”
许极不置可否,全当他是在夸奖自己:“你今天很闲么,跑过来想做什么?”
“听说你感冒发烧了,觉得稀罕,特意过来探望探望,对了,我还特意给你带了礼物,就放在门口。”
顾茗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歪着头打量他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病人:“你真生病了?”
不怪他怀疑,半返祖体质特殊,尤其是许极这种高等半返祖,天生存有各种抗体,如果不是极端情况,基本告别各种疾病缠身的可能,这样的体质,怎么可能被感冒病毒入侵成功?
“你说呢?”
顾茗生满眼探究,上下打量一圈,压低嗓子骂了声靠:“你是不是装病骗人家?”
许极耸耸肩:“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
“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你是真的狗!老实告诉我,你怎么把人小孩儿骗到搬过来的?”
许极把看完的文件转手发给助理:“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骗?”
“你情我愿?别我说不够朋友,这词用在你身上真的不合适,又使什么阴招套路人小孩儿了?”
“说得那么难听做什么,事关风月,我觉得称之为善意的计谋更恰当。”
顾茗生觉得面前这个人真是在某些方面无限刷新他的世界观:“兄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跟耍流氓没什么两样?还是那种高智商低下限的老流氓。”
“对于觊觎与自己不匹配的人来说,才能称之为耍流氓。”许极说:“而我,最多只是在我自己的方式追求我喜欢的人罢了。”
“歪道理一串一串,说到底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
“当然,这也可以作为其中一个解释。”
“……”
论起讲道理,顾茗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是许极的对手:“行,我不跟你扯这个了,你把人拐过来,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别把我想得太禽兽,我有底线。”
顾茗生哼哼两声,想说算你还有点儿人性,又听许极礼物道:“过分的事情迟早会有,只不过不是现在。”
“我真是不该对你抱有任何期望!纸包不住火,你不能瞒白艾一辈子,想想好事情败露的那天你要怎么跟人解释吧。”
“当然。”
顾茗生蹭了顿午饭就自觉离开了,怕礼物留下来会忍不住拆穿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还是早走得好,眼不见心不烦。
许极的感冒走得很慢,拖拖拉拉了好几天。白艾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许极生病这几天里连图书馆都不去了,一下课就赶着回家,生怕许极一个不留神感冒又严重。
等到人感冒完全康复,时间也接近元旦节,有些课程告一段落,老师们陆陆续续在布置结课作业,其中就包括体育课的游泳考试。
对猫咪来说,游泳是天生就会的技能,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水的厌恶。白艾不喜欢水,更讨厌被水淹没的感觉,平时洗澡也绝对不会选择浴缸,奈何游泳是体育课程里的必修,没办法,为了拿到学分顺利毕业,该去还是得去。
因为担心入水时可能会控制不住露马脚,在考试当天,白艾提前到了室内游泳馆找到监考老师商量说自己情况特殊,希望能在所有人考完离场以后再考,老师人挺好,不过是多等几分钟的事情,爽快答应下来。
同学陆陆续续到场,外面天气冷,室内的温度开得很高,白艾总不能让自己一直这么捂着等到所有人考完,还是进更衣室换上泳裤,然后坐在旁边休息区椅子上玩儿手机。
男生们换衣服的动作都特别快,有的还要恶趣味地比一比,打打闹闹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