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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吹面奇寒的沙漠朔风,木青山竟然产生了淡淡的乡愁。
五脏庙一阵强烈地抗议,木青山摇了摇头。啧了啧早已干裂成血口子的嘴唇,走进了这家小店。
地板一律是藤草木墩,厚实可爱,别有异域风格,在这间不到百多平方米的小店里,竟然坐了七八个黄衣喇叭模样的人士,一律三大五粗。乃北方标准的强悍大汉,托托之声乱响。原来是这伙人用大海碗大口喝酒,空碗下落,自然就是杂音赫然。
墙壁上写着几个经典的大字:喝酒……发呆……睡觉!
这是一种典型的乐观主义,当然,以南方那种一寸光阴一寸金地眼光来看,这是一种典型的逃避现实地人士,自给自足夜郎造车。漠视社会的进步。
孰劣孰优,谁又能定对错?
发现木青山进来,这伙人立刻静了下来,一时回首望向门口,木青山不想节外生枝,一路走来,低眉顺眼,整个人如同一个匆忙的脚色。
“老板。我要一碗牛肉面,大碗分量,越快越好,我赶时间。”
木青山粗着嗓子,不亢不卑地吼了一句。
这伙人似乎对木青山很有兴趣,竟然评头品足了起来。
这些人虽然说的是异域口音。但是木青山来自白先生的记忆传承,精通很多民族的土语,自然也能听得七七八八。
“这哥儿不错,够壮实,也许他能帮上我们的忙呢!”
“别多事,补充体力好办事,上头来了命令,据说这老骆驼真地跑到我们这里来了,咱们先喝烈酒,然后拿他开刀。说不定能立一个大功劳。”
木青山的心头一动。这伙人穿着喇叭的服饰,竟然没有丝毫分外人士的善心。倒似七个强盗。
“难道他是说骆驼老怪?武当的根基之深,门下弟子又如过江之鲤,这伙人出自云顶,也不是什么纳罕的事情。”
木青山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托的一声,一大碗面条放到了木青山的面前,店主似乎也是沉默寡言地主,使了一个吃用的眼色,话也不多说就回归档口。
能在进入大沙漠的边缘开店,又岂是轻易之辈?
“咱们已经有了雄壮的骆驼,用不着去雇佣外人了,何况这哥儿是否来自沙漠也不清楚。”
“头儿说得对,那个骆驼怪已经是惊弓之鸟,咱们只要沿着他的踪迹追下去,一定可以抢在别人的前头灭了他,哼!这份功劳我们取定了,日后上了云顶之上,正式入编武当子弟,学好本事再回来从事我们地强盗职业,那就发了。”
至此,木青山已经彻底确定这伙人果然是武当云顶的旁支,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骆驼老怪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了这伙人的唇舌之下,似乎与赃物没有什么差别。
突然,一丝莫名其妙的不妥自木青山的内心滋生而出,店主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探头望了望屋子后面的小院子。
骆驼的哀鸣声络绎不绝地传了过来,接着是一阵压抑了很久的爽朗之声,是骆驼老怪的声音。
“哈哈,七位武当地新人,三年之前你们还是沙漠上地强盗,想不到冠冕堂皇地进入了当今的大门派,看来武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竟然收编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哈哈……”
骆驼老怪竟然折路杀回?
“来得正好。”
木青山拿不准骆驼老怪为什么会如此有恃无恐,但是对方撞了回来,这不是便宜了自己,踏破铁鞋无处寻,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古人诚不欺人。
木青山所不知道地是,骆驼老怪一路狂奔,他那匹一直相依为命的老骆驼朵居然在活活累死在进入沙漠边缘的地带,这个突生的变异让性情本来就无所畏惧的老人抛开了所有的负担,竟然折路杀了回来。
这七大喇叭早年与骆驼老怪打过交道,骆驼老怪对这七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而七大高山族的强盗直到今天才知道了这位强者的身份。
“老家伙,你竟然杀了我们地骆驼?这算是什么意思?”
一名身材高大。体积是骆驼老怪两倍以上的喇叭跳了起来,探头望向窗子后面的院子,果然,七匹准备用来横跨沙漠的骆驼早已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而那个干枯矮小的老怪正笑吟吟地站在院子,只不过双眼血红,那份笑容显得分外的怪异。
“操。快拿家伙。”
咣当之声乱响,这伙人自放在一边的包裹里抽出了长半米。作弯状地好东西,来自沙漠的标准马刀,沙漠强盗地必备之物。
木青山还是不动声息地端坐如山,他知道凭这七位喇叭的本事,都不够骆驼老怪塞牙缝,只不过他有点意外的是,那个店主还是一脸平静地擦洗着海碗。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难道这人是哑巴?
大敌当前,木青山不敢轻敌,手掌一探,轻轻地抽出一直带在身边的龙骨木刺,火舞圣光气灌注而下,一股熟悉到了极点的气息弥漫开来,隐藏在衣服里的手臂登时变得黄光骤然,木青山地精气力立刻达到了新一个高度。
龙骨木刺。传承着火舞耀阳的毕生功力,虽然经过了几千年,很多力量在无形中流失,木青山眼前所借用的,不过是十分之一而已。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别小看木青山这一个礼拜的徒步苦旅。每当精疲力竭之时,木青山必定抱着龙骨木刺运转火舞圣光火,不断解读隐藏在这段龙骨里的所有的记忆,多年以来一些难以明白的难点在木青山地内心立刻赫然开朗,到了此刻,木青山终于确定,要练成火舞圣光气,龙骨木确实是非不可或缺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