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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至少那些个老东西并不服沈望舒的,只是迫于他的武力而不敢怎样而已。
若是沈望舒是沈千峰的亲儿子,他如何舍得自己的骨肉去这般拼命?
“若你从小便被抱过去当做倚霄宫的少主在养呢?”萧焕不傻,几下子想通了关窍,“我比阿澄大了四五岁,那时候也是记事的,我可不记得阿澄有什么时候是走失过的,自然,是一早便被掉包的。”
沈望舒轻哼一声,“萧少侠,你这是瞧不起你们岳大掌门?他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认错么?”
萧焕往门口敲了敲,外头一片宁静,没有什么异动,他才低声道:“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沈千峰就很惊讶。你和他长得并不像。”
“若是我肖母呢?”
“可是阿澄和他生得很像。”萧焕手上送了些力道,将沈望舒扶起来,“小舒,沈千峰如何对你的,我有眼睛,一直都看着呢。我倒是从未见过将自己的孩儿当做一把刀在用的。你的确不是他的孩儿,对吧?”
沈望舒因为惊诧而抬眼去看萧焕,而后飞快地别开,但整个人却是绷紧的。过了好一阵,他才放松下来,笑道:“好啊,萧少侠真是见微知著。我的确不是沈千峰的儿子,自我记事起,我其实是跟着个老乞丐在四处流浪的。后来沈千峰捡到我,觉得根骨还不错,才勉强留下来,一开始就是当做倚霄宫的少主在养的。不过我记事太早,始终跟他亲不起来。”
看,小舒的身世都这样可怜了,自己竟然还这么骗他!
“至于岳澄到底是不是沈千峰的儿子,我只是猜测,毕竟那个胎记……可是我是在想不通,岳正亭即便与沈千峰有旧,也不至帮他养儿子的。”沈望舒一脸平静,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之前就听巫洪涛提过,有些隐晦,但萧焕听懂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也未来得及细想,如今沈望舒再一提,萧焕便不能自抑地想起……岳正亭与沈千峰从前有纠葛!这个认知不仅让他有些震惊,更有些恶心。
毕竟虽然掌门夫人据说是生岳澄的时候难产而死,但岳正亭也一直没有再娶,每逢生死忌的时候还会闭关一整日去为掌门夫人扫墓,整个松风剑派上下无一不说他深情。那沈千峰又算什么?
“我说,杀手好不容易抓回来一个活口,你们……”房门忽然被推开,径直就闯入一个人,却是叶无咎。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吓得话说一半都咽了下去,转身就出去了。直到外面隐隐有人问了句怎么了,才踹开门又回转来,指着二人道:“你们两个真是……我们才出去多大会儿,你们就这么按耐不住?我说萧少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这还真是下得去手。”
“什么?师兄和那个小魔头又搞到一起了?”咋咋呼呼的,当然是岳澄,他闯进屋一看,当即就叫起来,“沈望舒,你真是不知廉耻!”
沈望舒一点也不慌,甚至连上衣都懒得披好,“是是是,我一个被扒衣服的不知廉耻,不知道你扒人衣服的师兄又该怎么说?”
韩青溪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进去,只是轻咳一声,扬声道:“秋山,沈公子的伤势如何?”
“多谢韩姑娘垂询,并无大碍。”到底还是有女子在场的,沈望舒还是把衣裳穿好,“杀手抓到了吗?”
韩青溪听到动静,才呵斥一声“进去”,一个形容狼狈的黑衣人才跌跌撞撞地进了屋。
这人双手反剪在背后,已经快站成一块板子,显然是紧张的很。沈望舒刚想说他和萧焕也不至于这么吓人吧,然后才发现原来那人害怕的不是他俩,而是用来捆他的东西。
捆着他的东西,儿臂那么粗,在烛火的映照下还泛着幽蓝鳞光,细细一看便会发现它还在慢慢游走,不时发出“嘶嘶”声,竟是一条长蛇。看蛇头的形状,只怕毒性还很强。也难怪那杀手会怕成这样。
不消说,这自然是叶无咎的手笔。
“叶兄真是好生厉害啊!”沈望舒由衷地赞叹一声。
“嘿,多谢夸奖。”叶无咎拱了拱手,“不过我觉得你也是很强了,之前苏慕平总说你功夫好,我以为是因为他太差了所以衬出来的,没想到啊,这么多人竟然也能扛住。这家伙一听是要抓回来被你审,跑得跟疯了似的,可见他多怕你。”
能与那么多杀手抗衡,决计不止沈望舒一个人的功劳,但叶无咎只字不提,纯属为了恶心松风剑派的几人。
果然,岳澄沉不住气,冷着脸道:“行了吧,不是要审么?问啊。”
不笑他说,沈望舒便沉了脸色,喝道:“说!究竟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第41章 章八·无踪
做杀手的,尤其是拿钱办事的那种,总得有些骨气的,否则被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问出底细,还有谁敢雇?
充作绳子绑人的那条蛇是挺吓人,但还不至于吓得杀手理智全无。
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他功夫高太多,想杀他是易如反掌,如果真的就想让他死,也犯不着费这么大力气把他弄回来。现在这样,分明是有话得问他。
那杀手想了想,别开脸去,轻轻“哼”了一声。
沈望舒当然也不指望自己随随便便这么一问就问出了底细,这么配合,搞不好还会让脑子里缺根弦的岳澄以为这杀手跟他是一伙的。
“这次任务失败了,大概是要受罚吧,你不怕么?”叶无咎也懂些道道,笑嘻嘻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