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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咬了一颗极酸的梅子,叶无咎一张脸都皱成一团,“当真不好意思,我们水匪没这个规矩。我说岳小少爷,您该不是忘了我是跟你们来做什么的吧?自己的案子都没查明白,你还想插手人家的事?”
“我……”
叶无咎又自顾自地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听说那位什么静安居士来了,想找他求助是吧?我行走江湖晚,没听说过这位的名号,就且当他十分厉害吧,那又怎么样呢?如今他也不在这儿,我就不让你去见他,这总是可以的。那位谢少侠的武功还成,不过跟沈兄弟不能比的,劝你死心。”
萧、沈、韩三人也在一旁听着,没想插话,因为他们不明白叶无咎这是什么算法。
谢璧在一边却是等得不耐烦了,“不知几位还有什么疑虑?小师妹那里,可是一丝一毫都耽误不得的!”
萧焕想了想,还是朝谢璧一拱手,“对不住谢师弟,我们这儿还有一事没有了结,若是去见秋居士怕是不太方便。”
“这也无妨,你们只消把这个人借我一用就是,我只需问上几句话便是。”谢璧指了指杀手。
沈望舒摇头,“这可不好,此人是个关键的证人。”
“我就在这儿问!”谢璧有些气恼,当真就一撩袍子在杀手面前蹲下,“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大约十五六岁,古灵精怪,活泼好动,一团玉雪可爱的……”
他话还没说完,叶无咎就笑了起来,“哟,少侠这么说找起来可就麻烦了,杀手认人凭的是体貌特征,您这有点为难他。”
谁知那杀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这半个月来就接了一单,要杀的是两个男人,都在你面前站着了,就没见过什么姑娘。”
谢璧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胡说八道!你身上有她追风香的味道,怎么可能没见过?”谢璧行事比岳澄收敛多了,只是现在大概真是怒极了,竟把杀手吓得一个哆嗦。
韩青溪在他肩上拍了一记,“谢师弟莫急。敢问那追风香是什么东西,可是只要与人接触便能沾上?”
“自然不是,如此岂不是雪茶在大街上走过,凡是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会沾到这味道?”谢璧摇头,“若非与香同处一室一盏茶以上的功夫,这味道是递不过来的。”
沈望舒略一沉吟,便想通了关窍,“这人在来此处之前,便只与我们五人在一起过,待了小半夜。但我们五人是真的没有见过那位丁姑娘——少侠想想,我们五人也并非都来自同一门,甚至私底下还有些小龃龉,没有互相包庇的道理。这样说来,他身上的味道极有可能是在上一人身上沾来的。少侠不妨问问他,出来杀人之前去哪里厮混过。”
明明有龃龉还结伴而行,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换了其他人早就询问了。但谢璧一门心思只在他师妹丁雪茶身上,便问道:“说,你是不是从扶桑楼里出去之后便找上萧师兄他们的?”
萧焕都能替他答了,“并非如此,我们遇袭之时刚好是日落时分。我们住的客栈离此处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若是等着日落时分湖波涌动之时再出来他们是赶不上的。你还是老师交代再之前去哪里了吧。”
杀手原本还想扯个谎,谁知没开口就戳破了,只好老老实实地道:“再之前小人就是在城里晃悠了。兄弟们闲得无聊,想出岛来玩一玩,都是偷溜的,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去,结果在路上遇到了薛先生。薛先生说只要我们帮他做一件事便不告诉主人,便只好答应了。薛先生一开口就是让我们来杀……”
“薛先生是谁?”沈望舒追问。
“是主人的一个朋友。”
萧焕有些不快,不怒自威,“他姓甚名谁、做什么营生?你主人又是谁?”
“几位少侠,小人进扶桑楼的时间短,也没见过主人几次,只知道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戴着一顶玄底绣金红纹的大斗篷,连脸都看不清。倒是薛先生,大大咧咧的,总算还能看清样子。小人是真的不知道他二位到底是什么人物啊!”杀手也是肠子都悔青了,没事听那几个狗胆包天的臭酒鬼挑唆,竟敢私自溜出岛来,竟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韩青溪又问:“此人年貌如何?”
“大约四十多岁吧,身长八尺,十分雄壮,双臂的肌肉看着十分吓人。且此人肤色黝黑,面向还凶得紧。”
谢璧听得更加烦躁,怒道:“那你跟那个薛先生在一起待了多久?又是在什么时候遇上的?”
“大约是昨日中午,在渡口边的一家酒楼。我们兄弟几个正喝着酒,忽然就看到薛先生来了。当时我们慌得不行啊,薛先生却和颜悦色地请我们去了雅座,只交代了一件事问我们办不办,答应下来之后他就请我们喝了一顿酒,大概半个时辰才散。”
众人听罢也没说什么,只是一齐望向了谢璧。
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杀手身上的追风香就是从那位薛先生身上沾到的。即便这位薛先生没有绑走丁雪茶,至少也是跟她或是绑她的凶手待过的人,十分可疑。
而按照那个杀手的说法,也是这位薛先生想要杀萧焕与沈望舒的。
这么说起来,这两拨人其实可以并作一波去查。
“这几年我没有在潇湘走动过,应当不至于在这么远的地方结了个想要我性命的仇家。”萧焕摊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