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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只是韩姑娘惹她生气就好了。”谢璧不由的苦笑,然后认真地吩咐丁雪茶,“丁师妹,一会儿回去,若是阮师叔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你千万要劝着她!”
“我师父怎么了?”丁雪茶有点不高兴。
沈望舒实在看不下去谢璧的磨叽,便代他开了口:“因为这次杀人的凶手,名叫崔离。”
“崔离是谁?”丁雪茶又一脸兴味地转向沈望舒,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都在闪闪发亮。
沈望舒仍旧很冷淡:“九嶷宫东君那个崔离。”
“嗯?”丁雪茶是没理解过来为何会忽然扯到这件事上去。毕竟查到了凶手,难道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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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庄主,听您这言下之意,似乎是对松风多有误会啊。误会不要紧,可您这开口便伤人,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孙鹤清脾气算好了,只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这些年连岳正亭在内的松风剑派长老并弟子们都对他十分客气,苏闻却这样讥讽,他自然是有些不快的。
苏闻却只是轻笑一声,“怎么,我说错了?外人看着松风,天下第一正派,可真是了不起。谁知道这门下是个怎样的藏污纳垢之所?便是这位萧少侠,都道是青年才俊,不过他的底子还有谁不清楚么?说得好听是平了魔教故而很有些江湖地位。但你要是有能耐,那就真刀真枪地打上山门啊,欺骗人家儿子算是怎么回事?”
萧焕知道苏闻见他主动上门来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可也没想到能当着孙鹤清翻旧账。若是早知如此,即便是对着老神医动手,他也不能任人走到此处来。
然孙鹤清却只是一愣,暗道带着帮腔的人没叫对。老大夫皱了皱眉,仍旧忍着气,“苏庄主也是一派之主了,何必跟一个晚辈过不去?”
知道的说是孙鹤清护短,可萧焕看来他就真是在添乱,有心想让孙鹤清退了,却又实在开不了口。
“好吧,孙神医说话了,那作为晚辈必当遵从。我也不拿萧秋山这么个年轻后生说事,单说岳掌门吧。”苏闻嗤笑一声,“孙神医是当真不知道岳掌门身上的蛊毒,是如何被中下的?”
孙鹤清摇了摇头。
想来也是,这事本来算不得光彩,岳正亭大约也不好意思广而告之。萧焕意识到他想说什么,脸色骤变,就要强行拉着孙鹤清走,苏闻却看穿了他的意图。
“晚辈知道孙神医也是宅心仁厚,想着要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不过晚辈有句话,神医可能不爱听——这世间那么多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该救的,总有那么几个是该死的。”苏闻凉薄一笑,“以松风剑派的声名地位,别说亲自来要,即便透出点口风,也该是许多人前仆后继地帮着来拿的。但时至今日,碧芝草仍旧好好在明月山庄里隔着。您说这是为什么?”
孙鹤清立刻斥道:“苏庄主这是不愿意给么?那便直说了。老朽虽说是真心求药,却也不想强取豪夺,不会令苏庄主为难的。”
“可神医现在已经不高兴了不是么?”苏闻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一派好整以暇的模样,“神医如今客居松风剑派,心里本就有些偏颇了,如今在下又拒绝了您的条件,您定是觉得在下不识抬举吧?可是神医,难道要谷中就没有不救奸邪一类的规矩么?”
不知孙鹤清怎么想,反正萧焕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一定会觉得苏闻十分不可理喻。他上前一步,当即就要帮着孙鹤清说话。
但苏闻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仍旧笑盈盈地瞧着孙鹤清,但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方才在下问您知不知道岳掌门是如何中蛊的吧。您不知道没关系,在下就与您好生说道。不过萧少侠,你怎么是楚大侠的门下?依我看,你才该是岳掌门一手带出来的才对啊。”
“你……”萧焕实在不想与他多言,按照他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人早就该动手收拾了,不过实在是看在沈望舒的面子上才一忍再忍。
但苏闻着实是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时时用言语贬损挑衅就罢了,似乎就是为了图个乐子,根本没给萧焕插嘴的机会。“当年岳掌门还不是掌门的时候,其实并不得老掌门的青眼的,就连师父中毒,还会怀疑到他头上说他是不是要弑师。后头是得了人相助,才给师父解了毒。可那个好心好意给他解药的人,却成了教唆他的魔教中人,实在留不得,要除之而后快。做松风剑派的弟子还是做魔教匪类,很好选的不是么?”
“一派胡言!”孙鹤清愤而拂袖。
苏闻也没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道:“可岳掌门不知道啊,那个人是苗疆出身,身怀绝技,可是会下蛊的呢,无色无味,防不胜防。他以为自己就洞房花烛得升高位了,却没想到啊,那蛊虫早已深入血脉了。”
孙鹤清应当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指着苏闻的手都在颤,刚想说什么,却听楼下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利的斥骂,“岳正亭,我跟你拼了!”
萧焕听得眉头一跳,暗想究竟是哪位女侠这样大胆,竟然能对他家掌门直呼其名。
另外正在对峙的两位也听见了,不由得都是一愣。孙鹤清是维护岳正亭的,苏闻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生怕别人不找岳正亭的麻烦,听人这样一喊,便不由得来了精神,大步绕过了孙鹤清,走到栏杆前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