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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正亭抿起薄唇,一言不发,手上又是内力极强的一招使出,剑锋扫过之处,身周的雪花似乎都出现了一瞬的凝滞。
    “哦对了,你们中原人都不爱用蛊,或许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崔离欺身而上,曜渊当头扬起,狠狠落下,“无妨,本座就好心告诉你。沈千峰所炼制的情蛊,应当是最厉害的一种,若是你还同他好着也就罢了。可一旦母蛊死去,子蛊不到三年也会跟着死去。只是这子蛊么,它并不是忽然一下就死掉的,而是要历经很一番痛苦才会死去。当然,蛊虫这东西,说白了也是没有神智的畜生,既然自己那么不好过,自然也是不会让宿主好过的。”
    曜渊落下,岳正亭快步后退,只是身法明显比最初慢了不少,那曜渊擦着他的鼻尖从他身前落下,狠狠劈在青石砖上,霎时间便裂开一条一掌深的裂纹,并如蛛网一般扩散开去。
    众人一片哗然。
    虽说崔离先前就有提到过情蛊一事,只是宗人都还没从松风剑派掌门与倚霄宫主的陈年旧事的刺激中回过神来,自然对一个陌生的情蛊并没有十分在意。
    崔离见岳正亭的脸色越发不好,便十分得意,“想必岳掌门近年来也有所感觉。这子蛊一旦发作,不光会流窜全身,还会啃噬宿主的血肉与经脉。算起来也是沈千峰的忌日了,子蛊也应该是闹腾得最厉害的时候了。岳掌门,蛊毒发作的时候,是不是异常生不如死啊?”
    岳正亭仍旧没有说话,握剑的手却是在轻轻颤抖,显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气了。
    “爹,您身子不适,就不要强撑了!”岳澄忍不住哭喊道。
    沈望舒却想,这家伙该不是个傻子吧,他这么一喊,便坐实了岳正亭身中情蛊的事实。别的便罢了,只是情蛊这东西,委实有些暧昧,即便岳正亭最后真的能胜,众人也会瞧他不起的。
    “住口!”岳正亭终于忍不住开口,却泻出一丝喘息,“此时动摇军心,仔细我回去狠狠罚你!”
    “回去?”崔离闻言便冷笑一声,“岳正亭,你以为你还有命回去么!”
    第176章 章二三·山崩
    岳正亭瞧着都快支持不住了了,崔离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要乘胜追击的。他一声暴喝之后,曜渊便应声而至,而岳正亭步法已乱,又不曾避闪得开,当即就叫他刺中了前胸。
    曜渊如此沉重的一把刀,若是再刺得深些,只怕岳正亭都能立毙当场。
    “爹!”岳澄当即就尖叫一声。
    “掌门!”松风剑派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就要往前冲。
    岳正亭应当是极不好受的,毕竟曜渊那么一把宽厚的大刀入肉几分,哪怕他及时调动真气护体,也是疼痛难忍的。可他仍旧咬紧牙关,对着圣湖的人做出一个止步的手势,盯着崔离,“你满意了?”
    崔离又是何等样的人?伤到岳正亭也不在他的意料之外,甚至都没有半点犹豫,手上发力,又将曜渊捅得深了几分,“满意?岳正亭,你莫不是以为,就你这么一点伤,就比得上我们九嶷宫数百条人命了?”
    “自然是不能的。”岳正亭笑了笑,疾退一步,硬生生地让曜渊离开自己的血肉,掌中的太阿翻转,“那你就拿出本事来,让我为你们九嶷宫的人陪葬啊!”
    “师父!”韩青溪都有些忍不住了,“您受伤了,弟子替您去吧!”
    萧焕也道:“是啊,您是松风剑派的掌门,若是您除了什么岔子……”
    “松风剑派就支持不住了?”岳正亭冷哼一声,随手点了自己伤口周遭的大穴,“一人做事一人当,能做出这样的事,岳某人就不配做松风剑派的掌门!即便门中弟子不说什么,岳某也无颜再忝居掌门之位。自今日起……楚江流便是我松风剑派第三十八代掌门人!”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在场之人都有些傻眼了。岂有在临敌之时忽然改立掌门的?何况是松风剑派这样根深叶茂的武林大派,猝不及防地换了掌门,门中众弟子该如何想?
    崔离手上的动作稍稍一停,意味不明地道:“哟,原来沈千峰也不全然是个瞎子!”
    岳正亭似乎心意已决,任身后的人如何大呼小叫,也只作不闻,太阿剑递出,即便动作稍稍有些凝滞,可招式仍旧是一板一眼,竟无丝毫错漏。
    他这个状态,自然不是崔离的对手,这样相比之下,曜渊的刀光也仿佛是一道白虹,逼得人不敢直视。短短三招之后,岳正亭腿上又中了一刀,竟是站不起身来。
    可他仍旧没退,盘膝而坐,舍了步法而专注于手上的招式,将太阿舞得密不透风。
    只是练武之人都知道,习武本就是要手足并用的,而高手更是要讲求真气流转全身,岳正亭仿佛被废了双腿,真气流转不畅,哪怕手上的剑招再快,再崔离这样的对手看来,也不过就是精巧的花架子。
    第三刀接踵而至,落在了岳正亭的右臂。
    似乎伤到了经脉,岳正亭痛呼一声,太阿“当啷”一声落了地。
    “岳正亭,谁要你这么假惺惺地赎罪?”崔离似乎有些怒了。
    岳正亭免白如纸,额间也涔涔除了一层冷汗,却仍旧不要岳澄等人搀扶,而是自己慢慢站起身来,笑道:“若是赎罪,我也用不着向你赎,自有你们东皇太一还有沈千峰在底下等着我。”
    “那你这般惺惺作态,究竟是想干什么!”听着崔离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有些佩服他了,玄清很不痛快,便阴阳怪气地讥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