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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秋暝淡淡地说着,“不是说掌门师兄在等我么?快去吧,别让诸位久等。”
阮清无法,也便返身出门,走在前头带路了。
众人从眉山剑坪上下来,十分仓促,千头万绪无法决断,自然还是各自回到先前下榻的客栈再做定夺。翠湖居原本就有单独的一间院子,更配了一间宽敞的会客室,正好用来临时集会。
翠湖居的长老与出色的弟子皆集于此,秋暝是最后一个到的。于是他带着沈望舒出现的时候,屋里的人都愣了片刻。
沈望舒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好在姜畅反应很快,连忙笑道:“既然沈公子也来了,是再好不过。有的事,也需要沈公子在旁做个决定。”
于是秋暝便向他慈爱一笑,示意他跟着进去,等秋暝落座之后,便与谢璧一道站在他身后。
人都到齐了,姜畅便咳嗽一声道:“诸位,如今关起门来都是我们翠湖的自己人,对上午的事,有什么看法,都可畅所欲言。”
长老里头有个急性子,“如果不是慧海、玄清和明枯那几个老东西下的帖子,本座都要怀疑是不是有谁想把咱们骗到这儿来一网打尽了。”
他这一说,其他人都静默不语。
若不是他亲眼看着萧焕请求玄清慧海召开武林大会,沈望舒也要这么想了。那么多门派聚集一处,为了一件与多数人关系不大且证据湮灭的事争论不休,最后更是引来了朝廷的人,怎么看怎么都透着蹊跷。
不过慧海、玄清和明枯这三人的江湖地位都是无法撼动的,而普安、紫微与严华三派也是正道翘楚,底蕴深厚,犯不着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打压别派。报了官,对整个武林都没有好处。
“看来是武林正道中出了奸细。”另一长老缓缓地道,“不过此举损人不利己,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清便道:“能想出这个损招的热门,或许并没想到此举牵连甚广甚至会危及自身,只想排除异己罢了。依我看,这人要么就是与十大门派有嫌隙,要么便是与明月山庄、松风剑派或是太华门有旧怨。”
姜畅侧目,“何以见得?”
“这两次武林大会,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几桩个人恩怨。第一次,太华门为了拉松风剑派下马,一不小心却把自己搭了进去,又遇上沈望舒的事,若不是后来岳掌门坚决站在沈望舒这边,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素白的纤指点在案几上,阮清说得有条不紊,“而这一次,原本是处置燕惊寒,顺带商议叶无咎的事,结果叶无咎变成了死有余辜,连他从没露过面的岳父也成了处心积虑的祸首,又把沈望舒与萧焕无端拉出来……”
秋暝立刻接口道:“不错,若是上一次将他二人拉出来议论是因为还有魔教余孽这个身份不曾摆脱,如今慧海方丈亲口宣布既往不咎,沈望舒也不是此事中的关键人物,何必紧咬不放?便是萧焕,他也是我们大家看着长大的,品行如何心中都有计较,若说是他欺师灭祖,诸位信吗?”
姜畅点了点头,“那静安以为是怎么回事?”
秋暝稍稍侧身,看了看沈望舒的神色,然后才道:“我大胆猜测,或是他们二人之一的一个亲近之人其实也牵涉其中,却被发现了端倪,为了保全自身,所以想借机灭口!”
众人哗然。
姜畅连忙道:“镇静!不过是揣测,也没有真凭实据。沈公子,既然你也在这儿,不妨就说一说,方才静安的猜测,到底是不是真?”
沈望舒面色一白,飞快地思索片刻,还是道:“晚辈手上并没有证据,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这边有什么亲近的人牵涉其中。不过岳掌门辞世之时,晚辈便在旁侧,敢立誓为证,萧秋山与韩青溪、岳澄等人绝没有加害岳掌门。”
姜畅微微眯眼,“那巫洪涛生前所说苏庄主之事……”
“沈千峰生前刚愎自用且异常孤僻,手下所用之人许多都有反叛,看来像是因利而合,并非是多年亲随的模样。”沈望舒朗声说着,“晚辈也……的确不曾见过他有与倚霄宫之外的什么人联系过。至少还在倚霄宫的时候,晚辈是并不认得师父的。”
翠湖一众长老听着,也不置可否。
沈望舒神情紧张,一瞬不瞬地望着在场众人。
倒是谢璧低声道:“你看你,汗都急出来了。掌门也不过是多问两句,想知道今日的事起因究竟如何,没有怪你的意思。”
沈望舒只有勉强笑笑,说了声谢谢。
“这件事错综复杂,与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何必深究,吃力不讨好。”一个长老摇了摇头,“只是咱们虽然不信几个松风的后辈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时,但松风的徐老头都动手了,他们几个如今的江湖名声算是毁了。咱们要不要带着他们一起回去?”
“就是,虽然翠湖并没有做错事,但带着他们几个,难免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另一人道,“咱们翠湖能到今日的地步也是不易,为了几个别派的小辈毁了……”
沈望舒见状,连忙道:“知道诸位前辈为难,这份心意,晚辈已是铭感五内。只是翠湖各位大侠多次仗义相助,没道理一直吃亏,晚辈等人也不能将各位大侠的仁心当做理所当然……”
“住口!”秋暝忽地拍案而起,肃然望向他,那神色,连谢璧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