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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爷,我们商议件事可好?”宁清顶着那张好看的脸冲着他眨眼,怎么看怎么像是目的不纯。
    魏尧不看他:“何事?”
    宁清拉着凳子靠近他些:“你下南疆带上我吧?”
    魏尧这才看他一眼,不过那眼神实在说不上多友善,要不是宁清有求于他哪会看他脸色。
    “你当是去游山玩水的?我有任务在身,你跟着我能做什么?”魏尧不善地打量了他一圈,“你这骑马都嫌累的公子爷难不成能指望你做护卫?”
    宁清蹙眉斜视道:“公爷,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只是嫌累又不是不会,必要时候骑马怎么不行?再说,这次三王子护卫的事我不也帮上忙了吗?”
    这话不假,带上个人倒不是难事,宁清别的没有,解闷还是可以的。魏尧面上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从前做过太子侍读,如今他还娶了我妹妹,这一路上该多无聊啊,我不是可以陪他说说话,解闷么。”
    宁清盯着他看了好久,大有‘你不答应我就盯到天荒地老’的样子,魏尧这才放话:“你要跟便跟着。”
    宁清灿笑着将凳子搬回原处:“多谢公爷。”
    ——
    陶吉在帝都已多留了几日,既然事情已了便该回北狄去,他启程的那日魏尧和宁清一同来送行。
    宁清与他将那日的依依不舍又上演了一次,宁清打趣道:“这次应该是无事,否则我再不敢给王子送行了。”
    陶吉淡然一笑:“不必说了,兰誉,你我二人投缘,日后若有幸重逢,我们定要好好畅谈他一宿。”
    宁清点头道:“那是自然。”
    三王子的车驾在官道上渐行渐远,车还是那辆车,只是比起来时少了两个人。
    魏尧转身上马,没半点拖泥带水,走前不忘道:“我去校场,你自便,就是不知你日日去茶馆喝茶有什么意思。”
    宁清上了马车,瞥了他一眼,笑道:“有趣的事多着呢,今日便不喝茶,我踏青去。”
    没等他说话宁清就钻进了马车,吩咐道:“林荣,我们走。”
    林荣看瞄了魏尧一眼,不敢多说,架着马车便往城郊驶去。
    魏尧嗤笑一声,策马离开。
    城外北坡,正值初春,帝都已化开天寒地冻,城郊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缀在小草坡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嫩绿,已是一派春意盎然。
    马车停在一处别致的庄子边,林荣想给宁清拿脚凳,他却直接拉开帘子一跃跳下马车:“诶,又不在城中用那东西做甚。”
    林荣心想用不用不都是看你心情,默默将脚凳收回去。
    “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宁清吩咐道。
    庄子看上去有些年头,外围种了一水儿的果树,如今才刚抽芽。宁清从暗道进去,入口的位置隐蔽,藏于一小丛灌木后,难以发觉。
    从暗道出来便是书香四溢,熏香暗浮的书房,书房中站着一人,正背对着他写字。宁清笑着走近道:“又见面了,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
    “是吧,王子?”
    陶吉转头看他,唇角笑意若隐若现:“兰誉。”
    第12章 启程
    两人独处,宁清不必拘泥小节,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拎起茶壶给自己和陶吉倒了水。书案上鎏金香篝里燃着果木香,烟气氤氲在屋子里,显得分外宁静。
    宁清放下茶壶,摆手请陶吉落座,听见他笑道:“你突然报信说皇帝要将你许给魏尧的时候我真吓到了,不过转念就想,以你的性子必不会叫魏尧占了便宜去,果然,这几日我见你们相处还算不错。”
    宁清嗤笑一声,将茶杯放下:“也就一般吧,魏尧与我也就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私底下我与他交情不深。”
    这些陶吉早就知晓,他看着宁清打量道:“之前没细看,十年不见,兰誉还似从前,就是长成如圭如璧的翩翩公子了。”
    宁清抿嘴淡笑,片刻后问:“你那些侍从呢?”
    “都在路旁等着,我过来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宁清沉色思忖,抬眼问他:“十一与十三的死,你可看出什么?”
    陶吉面色寡淡,无甚表情,在听到这两人时眼中有难隐的哀伤,不是三言两语能囊括的。
    “这批侍从都是我的人,但十一,是我的心腹,他知道你我的事。”陶吉起身走了几步,“死的偏偏是他,我倒不信是巧合。”
    宁清跟到他身旁:“不错,虽是十三出的手,可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人便自戕了,看来是受命于人,知道事情败露了自己也活不下去,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还有一事。”宁清看着他,有些犹豫。
    “何事?”
    “十三的那个香囊,我总觉得是有人故意要让我们看到的。十三在十一中毒身亡后立刻就将茶壶倒了,没道理将那个装着青钱子的香囊一直放在身上。”
    宁清回想了那日在刑部见到十三的场景:“而且,那日我们将香囊的事告诉十三时,他有些诧异,再加上他前一日信誓旦旦的样子,我想真正的香囊应该早就被他处理了。”
    陶吉蹙着眉,有些匪夷所思:“你是说,侍从里还有人知道这件事,是他将香囊放回去的?”
    “正是,也是因此,当十三听到我们找到香囊时便知道,背后那人一早就没有让他全身而退的想法,如此一来说是提醒他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