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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的府邸确实太多,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一一去叨扰不像样子,只怕没找对地方,下了别人的脸面,又无端给魏尧树敌。
宁清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你先带人去清点一遍,看有没人丢了东西。”
“是。”陈春峦拿不准他的意思,问,“那此事?”
“明日一早,你直接去刑部找黄均,让黄大人来一趟。”
“属下领命。”陈春峦接了命令,带了一批侍卫下去。
费添疑惑道:“眼见到人都没抓到,指望黄均能抓到吗?”
宁清笑着摇了摇头:“大半夜的整出这么大阵仗,附近必定有人看到了,比起遮遮掩掩惹人遐想,倒不如光明正大地让官家查,查出最好,查不出便罢了,本就没抱多大指望。”
费添点了点头,见他还在思索什么,问道:“兰誉兄,你在想什么?”
“我方才与那贼人对上一眼,虽看不清楚,可总觉得似曾相识。”只是单靠眼神就认定是认识的人未免太过笃定,再者,他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即使是也没多大意义。
宁清想到费添方才的话,问道:“你说你与他交手了,那先前他可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了?”
费添想了想:“好像是有在我的衣柜里找东西,我一听见声音便起身了,也没细看。”
方才若不是贼人警觉发现他醒了,按照他原来步子的方向,也是往衣柜去的
宁清喃喃道:“柜子里有什么呢?”
费添也是一头雾水:“除了衣服褥子一类的,哪还有别的东西。”
也是,宁清笑了笑,这样清新脱俗的举措他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或许只有抓到贼人才能知晓了。
第39章 线索
第二日大早,恰逢十日一休沐,黄均难得光明正大地在府里睡个懒觉,未曾想不到卯时就有人在他屋前催命式的喊:“大人,不好啦!来差事了!”
黄均皱着眉扯过被子罩在脸上,依旧抵挡不了那穿墙似的声音,等了片刻总算忍受不了了,愤然起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了房门。方见了人,不等江吕文说话便指着他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大清早的嚷嚷什么?本官难得今日休沐,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黄均吼完便要顶着一身戾气回屋睡回笼觉,江吕文连忙拦住他:“一般的差事属下哪能如此不知死活来烦大人呢,是要事!”
一听“要事”,黄均总算打起些精神,问道:“何事?”
“方才安国公府的人来刑部报案,说昨夜遭了贼,可人没抓到。”
黄均闻言哭笑不得,憋屈道:“又是安国公!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去找尚书大人,偏偏次次来烦本官?”
江吕文欲言又止,又不得不提醒:“大人,老尚书都多大年纪了,听说最近都下不来地了,还能指望他办差事不成?他如今的差事不都是您这未来的尚书大人来办吗?”
黄均听得飘飘然,散了些气,走进屋,找了张椅子坐下,倒杯茶喝了一口,说道:“遭了贼不去报府衙,来刑部做什么?”
江吕文跟着进屋,低眉顺气道:“府衙哪敢管安国公府的事,到时候不还得转到刑部来吗?况且国公府那么多侍卫都抓不到人,可见这事不简单,若大人在公爷面前立了功,对大人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呵呵。”黄均如今是半点从他们身上捞好处的想法都不敢有,只求日后不要再为难他,否则他只怕还没熬到老尚书归天,自己先撒手人寰了,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本官还是喜欢安国公被禁足的那两个月,不知多么清净,如今刚解禁,烦事就接踵而来。”黄均垂首低喃,一片忠心油然而生,真心赞叹陛下的禁足之举何等英明。
江吕文也有些同情黄均,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实在辛苦。他劝道:“大人,你同属下说说便罢了,在宁公子面前可不能失了礼数啊。”
黄均冷哼一声,凶神恶煞道:“那说不准,今日是休沐,本官去已是给他面子,万一本官中途心气不顺,可不会再给他好脸色。”
江吕文狐疑地看着他,满脸写满了质疑。
…
安国公府。
宁清在正厅品茶,看起来清闲的很,全然没有遭贼的急切。也是,安国公府这么大,金银玉软、珍稀古玩数不胜数,丢件把东西也不碍事,可偏偏要闹到刑部,黄均也不是没见过,官宦权贵都这样,爱小题大做,无病呻吟。
黄均心里颇有怨怼,嘴里说却说道:“宁公子,您也别愁眉不展了,下官已立刻派人去查了。”
宁清吹了吹茶的热气,淡然抬头看他道:“我平心静气着呢。”
“哦,是吗?”黄均恹恹,想了想又笑道:“贼人胆敢夜盗国公府实在猖狂,不知府中丢了何物?下官命人记下,到时候审理案子时也可方便些。”
宁清将茶盏放下,对他道:“我早些时候让人查过,府里并无丢失物件。”
“那您这…”黄均话刚出口,转眼变了样,眉眼弯弯,让人费半天劲才能在他脸上找到圆溜溜的眼珠,“没丢东西就好。这贼人敢闯国公已是罪无可恕,下官好好调查,若有消息定然找人禀告府上。”
“那有劳黄大人了。”宁清客气道。
黄均微笑着行礼:“岂敢,下官告退。”
等出了国公府,黄均便面色大改,对江吕文忿忿道:“什么狗屁贼人,闯谁家不好,闯安国公府,东西没偷到惹了一身骚,给我去查,等抓到人,本官必定好好磋磨他,才不枉我受了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