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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厌一向嫌弃有人追着讨要什么,此般言论,便是同意我的提亲了,俺么回去后,择一良辰吉日举行成婚大典,如何?”剑无雪说完,凑过去在谢厌唇上偷亲一口,继而又勾出两缕发,打了第二个结,再咔嚓一刀,装入另一只锦囊里。
谢厌哭笑不得:“你还挺注重形式?”
剑无雪把其中一只锦囊放到谢厌手上,缓慢地说:“因为与我结亲之人是你,所以我不得不昭告天下,免得有些人仍旧觊觎、窥视。”
谢厌想说就算你现在把锦囊给我,我也只能放入你的鸿蒙戒里,但观剑无雪分外在意这个过程,便没开口。他耸了耸肩,一副无奈表情:“那些人早就死啦,或者以为我早就死了。”
对面的人冷冷一哼,收起剪子,把谢厌按入自己怀中,咬牙切齿道:“但总会有新的人出现,不是么?之前我不过闭关一年半,你身边就多出一个说留刀,还妄图向你求亲。往后的日子,我必不允许此种事情再度发生。”
谢厌抬头:“剑无雪,你讲不讲道理?说留刀自己找上门来,能怪我?他找我,实则是一场交易。”
剑无雪把谢厌脑袋按回去:“我认为我已很讲道理了,毕竟你魅力太大,我不得不严加防范。”
“算了,不说这个。”谢厌小声嘀咕,试图从剑无雪怀里挪出去,但刚拉开半寸距离,就见斜里伸出一只手来,从下往上扣住他肩膀,按得他无法动弹。
剑无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又及,在我来摩梭城之前,赵辜已被我杀死。”
谢厌一愣,旋即问:“确定他死了?”
“那些飞虫消散了,天地间再无他的气息,复生的可能性极小。”剑无雪道。
谢厌若有所思地点头。一开始,他打的是利用赵辜从魔族手中逃脱,再离间双方,借魔族之手除去赵辜的主意。如今此人已除去,便不该再于此地久留。
于是问:“你打算如何?如今你以魔族长老的身份行走于摩梭城内,这于北武而言,是极好的里应外合机会。”
剑无雪沉吟一番,道:“我亦有过思索,但固伦碛内无人知晓我入了摩梭城,而此城监守严苛,从城内往外递信,几乎无可能。”
谢厌抬指在剑无雪额上轻弹,笑道:“但你可以出城。”
“那你呢?我不可能留你一人在城中。”剑无雪却是摇头,“再者,步回风给的易容丹仅有一枚,如今我已解除易容,奎长老的身份,怕是无以再用。”
谢厌:“你莫忘记,步回风亦给了我一份,不过如今在魔族大王的坐骑身上罢了。”
“那我施展隐匿术,带你一道过去,将鸿蒙戒从狼身上夺回来。”剑无雪道。
谢厌冷淡拒绝,并且身子一歪,倒回被子里,凉丝丝地说:“我腿软、腰疼,走不动。”
剑无雪凑过去,连同被子一起,把谢厌抱住,冷哼道:“你自找的,谁叫你刺激我。”
“哦——”谢厌拖长语调,说得漫不经心,“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没关系,阿厌。”剑无雪轻挑眉梢,“我们以后慢慢来。”
谢厌用被子把头蒙住,冷哼道:“睡觉了,你要走快走,这个时辰,估摸着狼还在睡觉。”
剑无雪却道无妨。谢厌在被子里待了一会儿,忽又探出脑袋,命剑无雪将床上的东西换回原本那套,再伸手把剑无雪指间的鸿蒙戒给扒拉到手中,取出里面的步回风特调喷雾,天上地下一顿猛喷。
然后道:“我现在是个被魔族长老狠狠蹂躏过的脆弱人族,劳烦这位剑圣大人离我远一些。”
剑无雪凑到谢厌颈侧轻轻嗅了一番,不太满意这个味道,却无可奈何,于是转移话题:“你每次说‘剑圣’的时候,语气里都透着一股子嫌弃。”
“的确嫌弃。身为七州上最有可能修得长生的人,却‘战死’在桐江之岸,落得个记忆不全、功体全无的下场。被我捡到之时,不会说太长的句子,讲话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打架更是乱无章法,所有的都要我一点一点重新开始教,脾气还倔。你又不是不知我怕麻烦,是以我格外嫌弃北云岫。”谢厌极为认真地点头。
剑无雪“哦”了声,语气里透出点委屈,“我以后不会了。”
谢厌偏头就笑,胸膛肩膀不住起伏,雪白寝衣上流光轻淌,抖得快要散开,露出半截肩膀与锁骨,上面红痕斑驳,似在雪地上落的梅瓣。
剑无雪抿了一下唇,而谢厌笑完,眸眼幽幽转动,手指勾住剑无雪衣角,语气意味深长:“对了,长老大人,你的那位女下属,对我的态度颇为奇怪。”
边说边疑惑偏头,继而支起上半身,凑到剑无雪面前,咬住他耳朵,哑着声音问 :“长老啊,你说,她是不是爱慕你?”
剑无雪被他勾起一股火,手掌抚上谢厌脸颊,另一只手在他腰际揉捏,声音低沉,暗藏深意:“但长老只心悦你一人,旁的别无所求。”
谢厌立时往旁侧挪动,剑无雪任他逃到床的最里头,等他不动了,伸手一捞,抱回自己身上。
天光大亮的时候,剑无雪终于放过谢厌,撤去门扉上的符纸,布下防护结界,施展隐匿术离去。
昨日他已摸清魔族大王的居所,那头巨狼宿在宅邸东南侧,因了自身实力非凡,周遭无魔看护,但一日三餐,需要魔类前来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