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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商禁不住明川的歪缠,只得应了。
明川立马笑的眉眼弯弯。
“还有一桩事,”明川道:“芒种节的时候,静华要在皇家别院设宴,一则践花神,二则为静荣接风。正巧是那一日,徐成玉也要开宴会,京城士子都会去,我也想去看看。”
明川一入夏便懒得不行,平日里一步路都不多走,趁这时候叫他走动走动也不是什么坏事。
容商道:“去可以,身边要带够了人,注意分寸,在那略坐一坐便回来。”
“我省的。”
芒种转眼便到,明川身着蓝波孔雀纹锦袍,乌黑的头发拿簪子挽了起来,腰间带了一枚压衣的青佩,还挂了一个和合如意彩荷包。
穿戴整齐,明川兴致勃勃的出了宫,去参加徐成玉的诗会。
谁承想刚刚见着徐成玉,徐成玉便着急忙慌的将他拉走了。
“陛下怎么来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徐成玉撇撇嘴,“我没有叫陛下来,是陛下自说自话的时候答应的。”
“是吗?”明川轻描淡写道:“可能吧,但我来都来了。”
徐成玉道:“你真要往前头去,里头不少人都认识你,见了你他们都拘束。再者说了,你也不会作诗啊。”
明川塌下脸,“怎么这样?”
徐成玉也有些不忍,道:“要不你等我一会儿,在后花园里逛逛,等我应付完前头的人,我带你出去玩儿?”
明川摆摆手,“我同国师说好了不乱跑的,你去前头吧,这园子我没来过,逛一逛也挺好。”
徐成玉便道:“那行,你自己玩吧,我叫个小厮,有事叫他上前头找我。”
明川胡乱应了。
言恪见他恹恹的,安慰道:“这些诗会都没什么意思的,无非是各人做几句诗,大家各自评价一番,就跟在太和殿听折子差不多,枯燥的很。便是陛下去瞧了,不一会儿也得回来。”
明川想了想太和殿的折子,还是面前的园景有趣。他收拾好心情,慢慢的逛园子。只见佳木茏葱,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有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亭边几丛芍药。
明川看了一回,抬步走上亭子,道:“徐成玉的这处院子,确是好风景。”
他方站定,几个丫鬟小厮过来了,手上拎着红漆食盒,见各色点心茶果一样一样的摆出来,还带了一小瓶子葡萄酒。
“我家公子说,这葡萄酒乃是他珍藏的佳品,今日送来给公子,请公子恕他招待不周。”
明川便道:“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若是他将他前日所得扇面送我,这事我便不追究了。”
小厮道:“是。”
于是丫鬟小厮都出了亭子外站着,亭子里头只剩明川言恪两个。
那葡萄酒闻着香甜怡人,旁边还特特附了一个琉璃杯子,酒液倾入琉璃杯子里,看着便十分好看。
明川拿了一杯在手里,起身遥望周遭风景,道:“前年我在行宫也有这么一座亭子,当时我还带着千里眼,望出去半山腰上云雾缭绕,好看的紧。”
言恪笑道:“这座园子哪能同行宫比,自然也用不着这千里眼了。”
明川笑说也是,抬手抿了一口酒。他反身回去又倒了一杯,错眼瞧见那边山石里头栏杆边上两个人影。
他站得高,看的还算清楚。
“言恪,”明川叫道:“你看那两人是谁?”
言恪看了,皱了皱眉,道:“瞧着,好像是张心远和魏将军。”
“张心远和魏集?”明川喃喃,“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言恪道:“静荣长公主嫁入魏家,静华长公主嫁给张大人,他二人相熟,也并非无迹可寻。”
明川挑了挑眉,“真是有意思。”
那两人很快便离开了,明川也看不出他们在谈些什么。他们走了,明川也不再往那边看,只不知不觉一瓶子葡萄酒都叫他喝完了。
明川揉了揉眉心,“不妨酒都叫我喝完了。”
言恪道:“公子用点东西,压压酒。”
明川摆摆手,倚着柱子坐下来,“我才说吃多了酒,有些困倦了,你给我打扇子,我略歇一歇。”
言恪便在一旁守着他,风乍起,吹起乱丛芍药,飞了满身满脸。明川兀自睡的香甜,芍药花瓣飞到了他脸颊上,红的愈红,白的愈白,粉白相映,宛如仙人如画。
言恪一时间都有些看住了。
第28章 知足常乐的小皇帝
言恪伸出手,好像是要为他拂去脸颊上的花瓣,可是指尖又停在了那里,许久没有动作。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好半晌又收回来,依旧站在他身边给他打扇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公子呢?”
亭下传来徐成玉的声音,明川被惊醒,揉着眼睛起身,落花从他身上飘落。
“我睡着了?”
“略打了个盹儿,”言恪道:“没有多少时候。”
明川点点头,看着琉璃杯子道:“这葡萄酒后劲还挺大的。”
说话间徐成玉从那边上来,“我说你去哪了?原来是在这里躲着。”
明川见了他,道:“我哪里是躲着,分明是叫你的葡萄酒困着了,歇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