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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我有婚约了呢,怎么还能喜欢别人,这是害他啊……”
    偶尔想到这个,她不面有些悲从中来,是啊,自己有婚约了,甚至连喜欢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何况对方是为了避难而来到这里的,若是弄到家族的力量介入,不是害了他么。当然,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没到那个程度吧,只是有好感而已,是朋友而已,是这样吧,是这样没错的……她一遍一遍这样告诉自己。
    这样的心防轰然崩塌是在天气转凉后的一天,子爵夫人无意间问起了一个问题。
    “阿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现在是一个人过吧?”作为人们之间的交往来说,这样的问题本该是一开始就会知道的东西,之所以至今未知,是因为两名女子在心中都有了一份答案,毕竟他每次来镇上都是一个人,从未与其他的人同行。而子爵夫人突然问起,也不过是为了简单的寻找一个话题,却没想到,答案大出她们的意料之外。
    “不是啊,我有一位妻子……那是我生命中最珍爱的人,她叫雪儿……”
    唐忆微笑着回答,却没有注意到,芙尔娜那本因天气的原因而变得红润的脸颊在霎时间褪去了血色,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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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五章 脆弱
    午夜的寒风在掠过琉璃窗外时发出沙沙的轻响,细微的光点摇曳在静谧的房间里,曲线优美的金发姑娘屈着修长的双腿坐在床上,一身洁白的睡袍使她看起来像个失神的天使,双目没有焦距地跟随着墙上灯影的晃动,如同望见夏日里飞蛾忽闪着翅膀扑入了***。
    如果让那些远在丹玛或者帝都的“亲人”们望见她这个样子,或者会揉着眼睛怀疑是看到了样貌相似却有着不同灵魂的另一人吧。一直以来,她都拥有着远比同龄女性的冷静与坚强,在美得令人心颤的同时,她的身上也有着能够引发旁人敬畏的自信和冷傲,在贵族圈中甚至还有着某些不堪的流言。
    “……只要被沃尔家的芙尔娜小姐冷冷望上一眼,即使最野蛮的色情狂也会变成守礼的绅士……”
    这句话说明了身在炊烟镇外的芙尔娜有着怎样的行止,纵然这样仍不足以迫退某些人追求这朵冰玫瑰的决心,但到目前为止,也就仅有那位据说“为皇帝异常赏识,前途无量”的怀特伯爵通过芙尔娜家庭的关系与她有了某种意义上的亲密联系,虽然芙尔娜对那名伯爵由始至终都只有感到恶心,并且两人至今未有在同一平米的空间内呼吸过空气。
    相对于那些人,索菲亚姑姑对于她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这名自己视若母姐的女人是小时候唯一没有轻视、并且还不时照顾自己与母亲的亲族,纵使在十年之前她便离开了丹玛,此后联系也并不频繁,但在自己的心中,她已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名能够令自己放下防御,敞开心胸的亲人。也因此,到了炊烟镇后,她便微微的放开了许多年来一直保持的冰冷外壳,尽量融入到姑姑为自己营造的放松气氛中去。
    纵使在初期效果并不明显。例如唐忆,只是稍稍的接触,便已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那层明显的保护膜,以冷静与优雅为表象,排斥开一切有可能接触和伤害到她的事物。
    但在此时,她却如同初生的婴孩般坐在这里,失去了长期以来的一切外壳,带着淡淡的忧伤,脆弱得一如易碎的瓷瓶。
    也只有在这般无人的深夜中,远离一切曾经伤害的地方,她允许自己变得如此的脆弱。
    只在这一刻,或者一个小时就好……她这样的告诉自己。明天早上,你会再次变成那个冷静而优雅的芙尔娜,远离一切善感与伤楚,退回那个只有你的冰冷的地方,因为只有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归宿……
    纵然……心中好难受啊,这样窒息的感觉……假如从来没有感受过,没有过期待,或者便会好过得多吧。但无论如何,这会成为自己心中最为温暖的一处地方了,曾几何时,自己曾经在这个安详的小镇上暗恋过一位男孩……
    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轻柔的足音,淡淡的光芒一丝丝的浸入门缝之中。她反应过来,急忙钻入了柔软的被褥,随手挥灭了床边的白烛。
    “姑姑,我要睡了……”
    足音在门边停下,芙尔娜仿佛看见了门外女人嘴角那温柔的并且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接着,门仍旧是被推开了。穿着鹅黄色睡衣的女子拿着手中的魔法烛台走了进来,烛台上的魔法石正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我是七级的剑士……”
    轻柔的语音述说着一样事实,告知自己方才在房内的任何动作,都必定是如同亲见一般的落入了对方的感知。年纪稍长的女子将烛台放在了床头,随后将手伸进了被褥之中,轻抚着她被睡袍包裹的双腿,最终将手按在了她冰冷的纤足之上。
    “天气很冷,往后别再这样了,不盖上被子,很容易生病。”
    “姑姑……”
    背对着关怀的亲人,不自觉的,她的喉间浮起一丝哽咽,许多年了,没有在旁人面前表现过的软弱。
    “和我聊聊吧……”伸手按灭了烛台,女人在床边脱掉鞋子,与她睡到了同一床被褥当中,从背后轻拥住她微有些僵硬的身子,“……聊聊阿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