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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加百列,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改变这一切,希望能够挽救可以挽救地东西。即使与最亲的族人、家人作对也是义无反顾,同样的,阿尔你也有作为选择的权力,默默地看着。或是出来阻止这一切,能够像加百列那样地战斗下去,才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东西。也是我跟你说清楚这一切的目的……”
回想起巴克那罗夏在雪峰之上最后跟他说地那几段话。唐忆不自觉地摊开双手。在日光下久久地审视着,加百列……尽管只是短短几天的相处。却是唐忆人生第一次感受到那样强烈绽放的人格魅力,对着自己厌恶地东西始终倔强地、孤独地战斗,付出了生命也从未言悔,所谓浪漫主义地极致,或者就是这样地行为了吧,自己真能成为那样的人吗,自己这样孱弱地身体里真的溶入了那个灵魂的一部分不成?无论如何都觉得难以想像。
另一方面,不止加百列,那位已经死去的卡洛斯的执着,克诺恩的执着,约书亚的执着,拉斐尔的执着,乃至整个伊夫利特家族的执着,如果抛却善恶的观感,那种人性之中最为璀璨闪亮的地方也正是最能打动自己的东西,疯狂吗?自己并不认为,多少人能够一辈子这样执着地去完成一件事呢?自己可以吗,只是想想,唐忆都会为之战栗。
而在此之外,自称着“背弃了自己的梦想,背弃了自己的国家,背弃了自己的兄弟,背弃了自己的朋友,背弃了自己的孩子”令他感到无比的崇敬,纵使有着无敌的力量,也无法改变一个又一个的悲剧与遗憾,在他双肩上所压下的那种重量,沉重的宿命感……归根结底,一切只能归结于命运……
那么立场呢?这样的局势下,自己倒底该选择如何的立场,巴克那罗夏之所以会跟自己说这段话,必然是已经察觉到了中枢部的异动、自己这些天来的烦躁,然而在他说的话中,虽然坦白了往日的因由,但对于目前局势的真正情况,却是只言半语也没有透露,况且即使往日的那些东西,他说的也有所保留,譬如说加百列向他说了些什么事,因而让他放弃掉整个计划,也只是一语带过,自己唯一能够掌握的情况,恐怕就是中枢部的某些异动已经暴露这件事。
想着这些事情,回到帝国大道时,已经是吃饭的时间,凯瑟琳据说也是昨晚一整晚呆在皇宫没有回家,对于这些事情,克娜絮絮叨叨地抱怨了好久,唐忆随口打听,却只听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大事,至于具体情况,克娜语带抱怨地说起时,唐忆反到没有听清楚。午后不久,面有倦色的凯瑟琳方才回来,唐忆过去找她,进入房间,只见凯瑟琳双手撑着额头,抬起头来看了他好半晌,眼中满是浓浓的苦涩。
“我泡杯茶给你。”两人对视半晌,唐忆首先说道。随后凯瑟琳点了点头:“谢谢。”
“那么……怎么搞得这么累的?”
“呵,昨晚没睡觉……”凯瑟琳轻声回答,却明显有着敷衍的意味,事实上这个问题也不必多说,唐忆点了点头:“听克娜说出了件急事?”
这个问题一出,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便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凯瑟琳怔怔地半晌,方才有些苦涩地说道:“出事了……阿尔,光神宫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神宫?出什么事情了?”
“昨天晚上神殿来了新的白衣主祭,伊斯特罗秘练禁忌之术,据说事情暴露,已经连夜逃跑,不出三天,恐怕整个帝都都会贴满告示宣布他是异端,同样的,艾伦妮塔小姐行事我行我素。只凭一己好恶,在诸多事件上处理不当……”
“不是吧?”凯瑟琳话还没说完,唐忆已经讶然出声,凯瑟琳偏过了头,淡然道:“当然是书面上地理由,但有几件事的确算得上是证据确凿,前任白衣主祭凯德罗伊于巨神兵一事中丧生之事迟迟未有调查结果,另一方面,巨神兵孵化之后的情况未有做出妥善处理……”凯瑟琳顿了一顿。深吸了一口气,“那位白衣主祭一抵达帝都,便立刻向皇室递交了正式的通知,要求我们交出……你……和小雪……”
“哐”的一声。茶壶在瓷盘上重重地碰了一下,唐忆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我和小雪得离开了,还……还来得及吗?”
“不、不必。”凯瑟琳摇了摇头,“简单来说。伊斯特罗与艾伦妮塔在主精灵里失势了,你们……无非是一个藉口而已,我已经发文回答绝无此事,他们只是想伊斯特罗和艾伦妮塔下台。如果处理得当,他们也不会咄咄逼人的……”
“真的不会添麻烦吗?”
“放心。”凯瑟琳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对了。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
“嗯。先喝茶吧。头还痛吗?”
将茶杯在她的面前放下,好半晌。凯瑟琳又是一笑,走到一旁一张长椅上躺下,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麻烦你了。”
“小事而已。”轻轻一笑,唐忆在她身后坐下,双手捋开乌黑地长发,按上光洁的额头,酝酿片刻之后,他开始转述起巴克那罗夏的说话内容来。
“……原来……已经策划了几十年了吗,难怪……”许久之后,房间里传出凯瑟琳幽幽的声音,“他这样跟你说,该是向大家摊牌了,局已经布好,遮遮掩掩也没有了意义,几十年来,他们局部了整个帝国,我们能够反应到地,却只有帝都的范围,而且还是仓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