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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白元秋入住一万竿以来,每天都会派人轮班巡夜,这次是宋卓余,林荃和另外两个少年搭档。
    山间风大,檐上的灯笼摇摇摆摆,火光明暗不定,宋卓余和林荃的衣着受上司影响,都是天衣弟子最常见的白衫,他们行动轻盈,几乎足不沾地,落在普通人眼里,简直就像夜间才出没的山精鬼魅。
    竹叶被吹得簌簌作响,风忽然变大了,略重的脚步声夹在其中,林荃直觉不对,纵身闪电般向旁边的林子里扑去,瞬间眼前有黑影闪过。
    “——喵。”黑影瞪着双幽绿色的眸子,浑身炸毛,弓着腰,颇为阴森的盯着她。
    “是猫。”林荃轻声道,向宋卓余示意安全,然后退回自己的岗位。
    可她没发现,在刚刚那一瞬间,真的有个黑影趁机悄悄摸进了一万竿。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假期结束了,我想静静……
    第107章 若有所觉
    窗明几净,春寒料峭。
    白元秋坐在室内的石床上,五心朝天,合目打坐,一动不动。
    静止状态的少女和白天的她几乎判若两人,白元秋周身温度低于常人,肌肤白到毫无血色,就像一座披着人类衣服的玉雕。
    月光从窗棂照入,在空中形成道道透明的冷白光束,然而有了光明,就必然会存在阴影,潜入者无声无息,偷偷从一个视角盲点转移到另一个视角盲点。
    这个潜入者正是陈初。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赵笑刀已经逐渐确认了白元秋手上正掌握着关于他不利的证据,但这些证据尚未提交给无霜城高层,他希望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至少能将那些证据摧毁掉。
    陈初今夜便是奉命而至,在栖凤山上,他是除赵笑刀外武功最强的高手,为稳妥起见,便由他亲自出马。
    他仗着对地形的熟悉,穿过层层屋舍,逐渐接近白元秋,如暗夜幽灵般无声飘移,身形展动间,轻盈如尘埃,他从窗扉的缝隙间闪入,抬手,指缝间三枚天玄金针急速射向对手。
    寒光掠过。
    白元秋姿势不变,金针没入衣衫间,可陈初却未曾听到针尖入肉的响声——她到底中没中招?
    “当然是没有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与此同时,在云昉掌中,从微小的银点开始,冷光蔓延成线,聚成梨花枪形,赫然直刺陈初后心!
    陈初拧腰,自右掌中翻出匕首,后挥格挡,左手前探,以攻代守,抓向白元秋!
    白元秋双眸猛的睁开,衣衫拂动,金针反弹,陈初躲闪无路,瞬间感觉风门,太乙,不容三个穴道上传来虫蚁啮咬的轻微疼痛感,下一刻,全身真气阻塞,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枪尖寒气透骨,隔着薄薄的夜行衣,静静抵在他背后。
    白元秋捏开陈初下颌,微微用力,牙齿间藏得□□便掉了出去。
    “你竟然还是死士?”白元秋笑问。
    陈初说不出话,只能保持沉默。
    云昉收枪,笑:“果然是陈初,你又赌赢了。”
    白元秋微笑:“以节度大人的性格,也只能派人暗中潜入了,栖凤山上除了他自己以外,以陈侍卫的武功为最。”轻笑,“也幸好是你,假如来的人是王大人,在下都不知如何放他进来才可以显得合适。”
    深夜,灯盏上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淡淡光晕。
    陈初已经被完全控制住,周身穴道插满金针,一动不动的呆在地下。
    宁小初安静的开始记录文书,过了半晌,才上前请示:“大人,现在就开始问话吗?”
    白元秋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陈初,看对方气势已弱,不像会立刻求死的样子,点点头:“那就让陈大人开口吧。”
    取下封口的布条,陈初缓了口气,慢慢道:“镇守知道我今天回来?”
    白元秋摇头:“不知道。”看到对方的表情,笑着补充,“只是在下每天都会做好准备,以便恭候大驾。”
    陈初冷笑:“白大人英明。”接着道,“但我还是想不明白,您堂堂无霜城嫡系,教主次徒,为何非要挑高梧这种小地方下手?”
    白元秋微笑,不答反问:“那陈大人以为呢?”
    陈初冷冷看着她,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因为我们不过是些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您要如何便如何,横竖也不会有人为我们出头。”
    白元秋挑眉,做了个继续说的手势。
    “你之前查过高梧的账?我知道,节度大人的账目固然不算清白,但真能做到这个位置上的人,谁敢说没有出过纰漏?”陈初咬牙道,“不过,反正教主大人可以无偿享用各地的进贡,自然也不用为那些俗事担忧。你们这些天之骄子肯定无法想象,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屈辱,只是偶然发现旁人有把柄落下,便兴高采烈的跑来……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白元秋轻叹:“虽然师尊的确不必担忧这些,但我却是明白的。”接着笑道,“听了陈大人所言,才知晓高梧果然对在下误会甚深。”
    陈初冷道:“误会?”
    “好歹在下也是需要养家糊口的人,几万两,甚至几十万两,只要节度大人做的不过分,我并不打算因此为难他。”白元秋道,“但高梧这里连平民的温饱都不能保证,他过线了。”
    白元秋说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平静,甚至可以算是温和,却依旧带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压迫感,陈初额头冒汗,某个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立场没有那么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