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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不用麻烦了,大家这么熟了,来这里还不跟自己家一样么,何况在那一桌大家谈的都是公事,我一个女孩子也说不上什么话,正好毅婷也在这桌……而且我是当老师的,教的就是他们这些人呢……”
不过,说是陪着毅婷一块坐,在许毅婷身边仍有一个座位她却没有过去,而是选择坐在了家明的身边。见她无心坐到那边去,对方也就不再勉强,而在不远处,心中怀疑稍减的黄浩云再次以饱含怨念的目光望了过来。
说起来,自从那次野炊遇上绑架的事情之后,雅涵就没有再来过黄家,就此死心倒也没什么,然而当眼前出现了家明这样的一个对照,就实在令他郁闷非常,不明白自己到底比家明那样的家伙缺少些什么。
在他郁闷的同时,雅涵的情绪似乎也正处于某种矛盾当中,从一坐下来,她便没有和家明说话,菜肴上来,只是闷头吃菜,偶尔有认识的人过来了方才笑着打个招呼。大厅内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不过家明始终觉得身边有股寒气在绕啊绕啊,吃到快一半的时候,黄柄兴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与雅涵寒暄起来。
作为黄浩云的父亲,黄柄兴其实一直都希望雅涵能够当自己家的儿媳妇。虽然雅涵与黄浩云对不上眼,但一直以来黄柄兴与张敬安、与雅涵、与张家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大概聊了一会儿,互相喝了两杯酒之后,黄柄兴笑着问道:“听说雅涵跟我们家家明的关系不错啊,是吗?”
“呵呵,当然啦。”听他说起家明,雅涵微微一愣,但随即便灿烂地笑了起来,“我们就像是姐弟一样,武馆里我也是他的师姐啊。还有,以前家明还救过我的命呢,唔啊……”伸手像拍小狗一样拍着家明的脑袋,随后一把搂住家明的肩膀,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虽然家明此时也已经十六岁,但两人毕竟年龄有差,在旁人看来,这样光明正大的调戏反而是发自诚挚。黄柄兴大笑了起来,而一旁的几个大人见家明嫌恶地擦着脸颊,纷纷都出言取笑起来。
问过这个问题之后,黄柄兴笑着离开,在远处与黄浩云说了几句话,虽然隔得远了听不到,但家明仍旧可以通过读唇辨认出意思。黄柄兴大概是在说:“没出息……年龄差那么多,她跟家明怎么可能……”
“喂,别擦啦,脸上又没有……”
正在辨认这对父子的说话,雅涵笑着拉住了他正在擦脸的手。家明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没有……”
“哼,你怎么知道有的,你又没照镜子!”雅涵仰着头不甘示弱地说道。
“喏。”家明没好气地指了指她身边的白瓷碗,碗沿之上已经沾染了几点细碎的口红痕迹,“你发花痴啊,口红上这么厚……”
“哼……花痴又怎么样……”
若是平日里两个人独处时的气氛,雅涵恐怕会将这种事情当成游戏,扑上去再留下一个口红印,然而现在的情况下,她自然不敢再做什么。而听见家明说她的口红太厚,雅涵的脸色不由得再红了一红,妆是她在厕所里补上的,当时心情有些乱……
回想着那些事情,望着家明脸上的红印,雅涵拿起了瓷碗,在碗沿上用嘴唇用力一咬,随后,那儿便留下了一个彤红的唇印,内外两侧,鲜艳诱人……
事情到得现在,纵然在自身的感情上迟钝如家明,也隐约察觉出了一丝不对,理智上早已有所判断,但感性上却始终无法理解,一时间心中也有些困惑。身边的雅涵安静地低头吃东西,偶尔笑着抬起头来,不再与他交谈,直到饭局结束。
吃过了饭之后休息一阵,雅涵也就起身告辞。与家明聊过几句第二天的表演,却也只是尽量公式化的语气,没有过多的亲昵。
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来,小车在白线之前安静地停下。
望着灯光边的数秒,雅涵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抱住了方向盘,将额头抵在上面。
回忆起当时在厕所里褪下内裤时的情形,那黏手而又羞人的水渍,她此时甚至还能感到双腿之间的冰凉,全身都是软软的提不起力气来。
居然在家明的床上做了春梦……你死掉了你……张雅涵……
家明他……知道了吗?虽然在餐桌上一切正常,但装纯洁本来就是他的强项,敏锐如他,很可能是知道了,却因为不想让自己难堪而没有说出来。那么他心中会有怎样的想法呢,他今后会怎样看自己呢……
还有那个梦……
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很正常的人,然而那个梦到底代表了什么呢?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家明了吧,爱也好喜欢也好,然而自己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假如家明真能像那个梦里一样……强迫自己,只为了他自己高兴而强制着自己做出这样那样羞耻的事情来,就算自己怎样哭泣求饶都不为所动……那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去面临为难与选择了吧……
按心理学上的观点,梦是人心中渴望的体现,自己莫非在期待着那畸形的事情吗……
无法想得清楚,也无法轻易承认这一点,片刻之后,绿灯亮起,她一脚踩下油门,努力将精神集中在明天的校庆活动上。
不过……家明他们的表演……
第一五九节 校庆
五月二日,晴,假期的第二天,也正是圣心学院举行校庆活动的日子。
上午开始,各种各样名牌跑车已经在满天红幅的招摇下进入了圣心学院的大门,到了停车场外的小广场上,久别重逢的人群呼喝之声此起彼落。说起来圣心学院的建校历史虽然不长,但由于一开始就定位在江海市最好的贵族学院这一高度,进来就读的富家子弟众多,因此这样的校庆会,也等同于掌握了江海市经济的年轻一代在走出了校园之后的再一次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