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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忖良久,才对聂致远道:“我们可以跟你走……”
    “简公子!”侍卫们齐齐一惊。
    云槿也扯了扯他的袖子。
    简轻侯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放我的属下离开。”
    聂致远停止了哭泣,眼睛转了转,点头道:“好。”
    云槿踮起脚,凑到简轻侯耳边轻声问道:“他真的会放过我们的侍卫吗?”
    简轻侯也压低声音道:“不会。但一旦我们离开,他们就能更放得开些,甩掉官兵,回去报信的机会也就更大。”
    云槿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简轻侯安抚地捏捏他的肩膀,“把饭团抱得紧些。”
    云槿收紧大氅下的手臂,点点头。
    聂致远不耐烦道:“要走就快走,还嘀嘀咕咕的做什么!”
    简轻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搂着云槿向院子外走去。
    聂致远被看出一声冷汗,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时,便恶狠狠地下令:“动手!”然后转身离开。
    云槿走在路上,听到院子里传出兵刃相接的声音,想要回头,却被简轻侯硬掰了回来,“放心,他们会没事的。”
    云槿却还是惴惴不安。
    兴许是简轻侯的气势使然,又或者是聂致远胆小怕事,云槿和简轻侯既没有被押上囚车,也没有戴上锁链,只是一路被官兵包围着,来到了知府衙门。
    聂致远把两人关到了最里面的牢房。
    “你们就好好享受吧。”聂致远嘿嘿直笑。
    一路下来,他脸上的哀伤已经消失殆尽,现今这种小人得志的表情直让简轻侯作呕。简轻侯现在倒有些羡慕云槿的不谙世事了,至少不会这么反胃。
    聂致远又嘲讽了几句,才离开。
    牢房本就是阴仄之地,而牢房的最里面便更加阴冷潮湿。
    云槿体质虚寒,刚才在街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在这里呆了没多久就开始发抖,身上的大氅和怀中的饭团也没有起到丝毫暖意。
    简轻侯心疼地将他搂入怀中,将内力过到了他的身上,云槿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云槿咬了咬牙,尽量不哆嗦地问道:“表哥,你为什么要同意他们抓我们呀,直接走不好吗?这里快冷死我了。”
    简轻侯道:“我们走不了的,院子外还有许多弓箭手,寡不敌众。”
    云槿一惊道:“那侍卫大哥他们……”
    简轻侯安抚道:“放心,他们不用保护你,自然可以放心地出手,应该能安全离开。”
    云槿还是满脸焦虑。
    简轻侯正要再说,就听他问道:“你说那个大叔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干嘛不相信我们的身份,非抓我们不可?”
    简轻侯沉吟道:“若是我没猜错,聂致远,就是那个大叔,他已然是幕后主使的一枚弃子了。”
    云槿不解道:“为什么?”
    简轻侯解释道:“如果他这次没能把我们抓起来,那么我们回京后,一定会以冒犯龙颜之罪将他治罪。但如果他抓住了我们,也成功地将我们困住了,他作为替幕后主使解决我们的人,幕后主使一定不会留下他这个知晓大秘密的祸根。无论如何,他必死无疑。”
    云槿想了想道:“幕后主使……是皇伯父吗?”
    简轻侯点头道:“十有□□就是他。”
    聂致远从牢房回到自己家中的院落,剥落了脸上的阴狠,露出了几分哀伤。
    为了前途,他牺牲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丧子之痛,是他自作自受。但若是从此便可平步青云……聂致远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睡在金山上,妻妾成群,百官巴结的场景,嘴角又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得意。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记声响。
    “什么人?”聂致远一惊站起。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赫然是那个书生。
    聂致远松了口气,“何大人。”
    何大人缓缓道:“人都抓住了?”
    聂致远道:“都按照大人的吩咐,关进牢房了。”
    何大人却一点满意的神色都没有,淡淡道:“可惜你的手下都是废物呢,你也是。”
    聂致远脸色一沉道:“何大人何出此言?”
    何大人道:“那些侍卫竟一个都没死,还逃走了。”
    聂致远惊道:“这怎么可能!”
    何大人不理他,径自道:“不过还好有我在,派出了人追杀他们,否则主子的计划就要毁在你这废物手中了。”
    聂致远怒道:“何大人!我们共事一主,你何必每每出口伤人!”
    何大人伸出食指朝他摇了摇,“不,我才是主子的人。而你,不过是一条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狗罢了。”
    聂致远拍桌道:“何华!”
    他话音刚落,隔壁院子里就传出了声声惨叫。
    聂致远浑身一颤,脸色惨白。
    何大人朝他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若不是你成天向你的夫人们炫耀自己将如何升官发财,她们本不必死的。”
    聂致远只觉对方的笑容如同索命的黑白无常,颤声道:“你……”
    他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没入自己腹中的匕首,嘴唇抖了抖,轰然倒地。
    何大人拔出匕首,在尸体的外衣上擦净了血迹,转身离开。
    “吃饭了。”狱卒喊着,粗鲁地将白饭从木栏的缝隙中塞进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