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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学术,经常全国各地来回跑,偶尔还要跟着考古队下墓。但还是白白净净的,一股文气。
只有傅询看得见,他眉眼之间、不经意的小动作,简直不要太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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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结束已经是十点,原本韩悯把时间卡在九点,没算到提问题的学生太多,所以拖了一个小时。
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个人抱着一大捧玫瑰花,从座位上站起来。
韩悯没看清楚,以为是哪个学生,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拒绝。走着神,人到了眼前,才知道是傅询。
他被吓了一跳,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询不答,只是把花往前递了递。韩悯没办法,只能先把花接过去:“你……”
“我回来了。”
底下不明情况的人在起哄,韩悯用花挡着脸,跟柳停说了一声,拉着傅询匆匆离开。
韩悯过来做讲座,住的是酒店,只好把傅询也带回去。
他将花束放在桌上,给傅询倒了杯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下午。”
“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回来做什么?过几天还要走吗?”
“不走了。”其实傅询这次回来,是为了家里的产业。他父亲在外边有几个私生子,其中一个叫做傅筌的,仿佛野心很大。
不想在韩悯面前提这件事,傅询又道:“什么时候一起回去看看我爷爷。”
“好啊,我前几天才看见傅让了,他就在隔壁玩赛车。”
久别重逢,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
韩悯摸了摸鼻尖,目光落在那一大束玫瑰花上:“我又不是开演唱会,给我送花做什么?”
傅询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追你。”
韩悯一顿,最后喃喃道:“疯了。”
“你不记得了。高考结束那天晚上,我们都喝了点酒,在巷子口,你亲我了。”
韩悯小脸一红:“放屁,明明就是你先……”
*
再过了三年,傅询父亲放权,傅家的产业都由傅询掌管。
傅筌做最后挣扎的时候,曾经跑到傅爷爷面前,把几张照片甩在桌上。
“爷爷,傅询喜欢男的,由他掌管公司,恐怕……”
傅爷爷坐起来,戴上老花镜,拿起照片瞧了一眼,然后拿起手机,发了段中气十足、难掩喜色的语音:“老韩,你孙子现在是我孙子了,哈哈。”
他将照片摆正,一张一张拍给韩爷爷看。一边拍,一边道:“悯悯怎么不早说呢?早说就把那家奶茶品牌给他了。”
*
是夜,韩悯趴在床上,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傅询殷勤地帮他按着腰:“还行吗?”
“不行。”
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傅询帮他接了,放在他耳朵旁边,韩悯应了两声。
挂了电话,他对傅询道:“明天我得去一趟明山。”
“怎么了?”
“这几天大雨,明山有个皇帝的寝陵被淹了,那边抢救发掘,挖出来一副《行乐图》,让我过去看看。”
“那还能再来一次吗?”
韩悯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要,你根本没学。”
作者有话要说: 悯悯 惨
第107章 文学通史(1)
星际7007年,永安学宫。
与齐国其他机构不同,永安学宫隐蔽在一片辽阔的星云之后,独据一颗小星星。建筑风格也是数千年前的红墙琉璃瓦,远远望去,恍若古老传说中的天宫仙境。
清晨,仙鹤模样的小型飞行器三三两两飞至学宫门前,学生们跳下飞行器,同熟识的人打了招呼,步行进入学宫。
仙鹤模样的飞行器,是几百年前一位学长改装的,此后便在学宫中流行开来。
一座宫殿内,上了年纪的教授坐在讲台前,推了推眼镜,对先进来的学生们说:“来了的同学请到讲台前,领取今天上课要用的教学材料。”
放在讲台上的是叠得整齐的绢帛图,当然不是正品,而是复制的缩略图。
老教授认真地翻阅纸质教案,将今天要讲的内容再过了一遍。
而后雄浑的钟声传遍整个学宫,老教授站了起来,底下学生们起身作揖。
老教授微微颔首,翻开教案,语气平缓:“好,今天来接着上次的来讲。”
“上次讲的是定渊之前的几个文人,主要是德宗在位年间的,宋国大儒公孙论、永安学宫的创始学官柳映柳老学官,还有文官之首韩韵老韩史官。”
“最后讲了一本字书,柳映和韩韵,还有他们几个要好的朋友晚年一起编的,叫做《急应篇》,意思就是原本不识字的人,临时要用字就能翻开查。讲得很通俗,所以也是市井小民的识字书。这本书写到一半,韩韵就去世了,剩下半本都是柳映和几个朋友续上的。”
“其实这本书成书是在定渊年间,就是定宗的时候。这个‘定’字,定宗特别喜欢,等等再讲。不过这几位老人家的活动轨迹主要是在德宗时期,所以就把这本书也归到上一节。”
“今天的内容有点多,也很要紧。”
光屏是收起来的,老教授上课从来不用。他拿起讲台上的粉笔,折了一下,在板上写下一行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