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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万花山教坏了韩惜见,还是……韩惜见真的后悔了?
“但是,为了拿到属于自己的飞剑,我……再苦我都忍了。可是,峰主伯伯,你知道吗?更过分的是,姓、姓陆的竟然让我和那个粗野的体修睡在一间屋子里!”
对,没错,接下来的吐槽,都是秦炽羽亲自传授给韩惜见的。
也不知是开启了韩惜见身体里的奇怪机关还是怎么的,后面的台词,韩惜见都表演得非常流畅,真实,精彩,加上他天生一副使人心旌动摇的美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搅乱人心的效果。
韩三思听得一愣一愣,面上的表情,也从迟疑,变成了动情,似乎在为陆万闲的所作所为而愤怒,又似在为韩惜见的遭遇而感到惋惜。
“惜见啊……你……”韩三思摇头叹息,“你放弃了瑶光峰的独栋小院,上品飞剑,我还以为你去万花山会有怎样优渥的待遇,原来不过如此。可是,拜师之事,从来没有后悔一说,后悔也不能重新来过了。”
说着,仿佛为了让韩惜见再伤心一点,韩三思又加了一句:“更何况,你拜师大典上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写了一封家书回去,这会儿,白雪原应当全都知道了。”
韩惜见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峰主伯伯,我……我不知道……”韩惜见睫毛微颤,鼻子连接眼眶处红了一片,他万念俱灰地望着韩三思,破碎的神情间却有一种凄惨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想要更狠地欺负他。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韩三思冷哼一声,目光别开,不再和他说话,就这么晾着韩惜见。
韩惜见呜咽一声,突然好像承受不住打击一般,向前一扑,跌在桌上。
周围的人不禁谴责地看向韩三思,方才韩三思在那里梗着脖子不知说了些什么,显然是挤兑韩惜见的话,这会儿韩惜见心态崩了,竟都站立不住,好好一个擢仙大典排名第一的金丹期剑修,怎么可能会站不住呢?那一定是因为精神受创强烈。谁能刺激到他呢?自然是同族中的长辈,韩三思韩峰主了。
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为老不尊。众人看到这副场景,只能联想到这么三个词。
“韩峰主,你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误会,就说明呀。”
“就是,欺负晚辈有什么意思,说不定人家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拜在瑶光峰下的。”
……
韩三思一见局势不妙,正待解释。
却见韩惜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酒杯,自斟满酒,敬向韩三思。
“峰主伯伯,惜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初做出了离开瑶光峰的决定,如今我也没脸再回去。只能自罚三杯,请峰主伯伯原谅当初年幼无知的冒犯。”
说罢,韩惜见仰头一饮而尽。
他这酒喝的利索,三杯下肚,不一会儿,白皙的面颊便泛起熏红。
韩三思张嘴正要说什么,旁边却又递上一只酒杯来。
秦炽羽从旁怂恿道:“韩峰主一向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会和小辈计较的,对不对?”说着,将酒杯递到韩三思面前。
这杯酒喝了,那就是冰释前嫌,以后做不了师徒,还可以正常来往,不至于到仇人的地步。
韩三思迟疑了一下,看向秦炽羽。
秦炽羽为何这么积极地说和他们,莫非是,另有目的?
韩三思看了看秦炽羽手中的酒杯。
平静无纹的水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韩三思忽然想到什么,目光骤然变得犀利,再度抬起时,直勾勾地盯着秦炽羽。
秦炽羽毫不迟疑地对上韩三思的审视。
韩三思盯着他,缓缓接过酒杯。
忽然,韩三思的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出来一些,“扑”地落在地下。
这个过程中,韩三思一直死死盯着秦炽羽,似乎想在他身上盯出个洞,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呀,洒了。”
韩三思看向空空如也的杯底,皮笑肉不笑地对秦炽羽说道。
秦炽羽似乎有些惋惜,但神色如常,并未见慌张之色,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酒壶,再次给韩三思斟满,道:“峰主,请。”
韩三思没有急着接酒杯,老谋深算的目光再次打量秦炽羽。
秦炽羽手里的酒杯,拿得非常稳,不像是心里藏事的模样,而且,秦炽羽也没有动机那么做。
韩三思缓缓接过了酒杯,放在唇边,啜了一口,方才一饮而尽。
“韩峰主果然大人有大量。”秦炽羽笑道,“那我们也不围在这里,影响韩峰主用饭了。”
说着,秦炽羽抓住怔愣中的韩惜见,把他拖到对面桌子前坐下。
韩惜见急得想挠墙,方才,方才那第一杯酒,被韩三思洒地上了!按照他和秦炽羽的约定,那第一杯酒里,是下了重水的!
“继续演,别停。”秦炽羽拍了拍韩惜见的手臂,侧过脸,冲他做口型,却不发出声音。
秦炽羽还没学会传音入密,只能用这一招了。
韩惜见只得硬着头皮演下去,他在韩三思远远投来的犀利目光中,取出白瓷小瓶,装模作样地靠近陆万闲面前的餐点。
这时,却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韩惜见,把他往外拉。
韩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