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
其实晚芝不用方度过来。
成年人心情差是一回事,她又不是不懂自己要什么的小女孩,她有脚又有车,只要是她想见的人,不怕在天涯海角,都能被她即刻逮捕。
但事事有回音总是好的,相逼问她需不需要,虚情假意地说担心,直接给到她显而易见的行动力才是棋高一招。
不得不承认,方度同她相处起来,确实得心应手,过分合拍。
甚至她像温水里的青蛙,有些贪恋起这种放风筝的感觉,捏着手里的线,徐徐缓缓,款款而行,今天都没去积极计划明天碰运气的线下社交。
等红绿灯时,晚芝扭开fm,电台里正在播放elsakopf那首《焦糖般的眼泪》,虽然在巴黎读书那几年没让晚芝爱上这座慵懒迷乱的城市,但不得不承认,法语歌在这类迷情小调的造诣总是颇高。
这种伤感的浪漫,确实像一场充满醉意的梦,里头不仅有甜腻的巧克力,苦涩的焦糖,还有一杯接一杯的血腥玛丽。
随着鼓点轻轻哼唱,艳色的卡宴从中央商务区朝着金融街的方向。
软白的手指敲击屏幕,晚芝回他:“去你家。”
这是种完全放松的状态,想象力和情愫都会冒出来,听着歌词里的手指饼和羊角包,鼻息间仿佛真的能闻到面包的扑鼻香气。
车窗外的天空已经一点点变成玫瑰色,一切都太完美。
像等一场电影,看一场雨。
晚芝耸肩,突然觉得打字还不够亲近,干脆也将唇瓣贴近听筒问了方度一句:“宝贝,你家附近有好点的外卖吗?突然想吃牛角包喔。”
今天电台主持人势必要将罗曼蒂克进行到底,不过没等晚芝听完情歌大串烧,蓝牙电话已经切断漂浮在车内的爵士节奏。
晚芝瞥见屏幕上姜彩文的电话号码,想着应该是她帮自己约好了皮肤科的医生。
道谢,顺便开口告知她可以将自己生日那天预定的餐厅退掉了,外加一波对宋依秋的冷嘲热讽。她准备诱拐自己的固炮,周五替她去演一场农奴翻身的大戏。
晚芝自己都没注意到,不过是和炮友几句简短的对话,就能让她糟糕一天的心情彻底扭转乾坤。
蛮神奇的,逼她以前认真交往过的几届男友还灵。
因为太愉快,所以像只小麻雀,晚麻雀叽叽喳喳了整整十分钟。
可对面姜彩文一反常态,一直都没有讲话。
等到晚芝觉察到对方不对,停了下来,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姜彩文的啜泣声就彻底绷不住了,一边呜咽一边朝着听筒哭喊:“晚芝,我要离婚!”
关掉音乐,急急的在下一个路口掉头,晚芝真的有在把卡宴当做911来开,不知道有没有闯红灯,反正h灯时没少给油门,二十分钟后晚芝上气不接下气地上了楼。
一出电梯口,姜彩文还真的在她家门口等着,人躲在行李箱后面,蹲在地上,冲着手机屏幕狂擤鼻涕。
开门将好友拉进去,又手忙脚乱地给她倒了一杯红酒,晚芝对待好友的崩溃还是第一次。
她b姜彩文本人还手足无措,因为这可是姜彩文和梁杰啊,晚芝眼里的神仙眷侣,如果这世界上谁能得到最完美幸福的婚姻,那就活该是他俩了。
再说他们不是准备要孩子了吗?怎么会要离婚呢?
脑子大概过了一万种可能x,晚芝吞着口水先捡严重的去问,话语像g掉的牙膏,一点点从嗓子眼儿里头往外挤:“梁杰这个狗崽子,他出轨了?”
姜彩文怒饮一口红酒,到底是不善饮,咋舌之余摇摇头。
松一口气,晚芝又握起拳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姜彩文,那你出轨了?”
姜彩文兜头一个抱枕扔过来,眼泪顺着眼线往下流淌,平常那种镇静的模样也没了,声音更是带着颤音,“晚芝,你还是个人吗?我像出轨吗,我想去卧轨了!”。
晚芝一听,翻个白眼,这才松弛了神经,脱了大衣扔在沙发靠背。
不是出轨就行呗,剩下的,都好说。
寻了个抱枕垫在翘t下面,沿着茶几坐在地毯上,晚芝直接展臂将姜彩文手里的红酒杯抢过来,自己喝了一大口道:“别跟我说是因为你们两个人谁不孕不育了,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大医生,做试管这事儿还用我告诉你们吗?再不济,你们领养一个不行吗,可怜的小孩子那么多。能给你们俩做宝贝儿,应该也挺幸福的。”
姜彩文是没想到晚芝早就发现她想开始备孕的这件事了,冷静下来转转脑子,才明白怪不得晚芝最近总也不去他们家借宿了,原来这鬼机灵什么都门儿清。
可闻言她又开始落泪了。
如果真是晚芝说的这样,可能还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夫妻齐心,什么事情都能解决。领养也好,她是愿意的。
但是归根结底,她们夫妻之间的矛盾不是在于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原创独家发表微博@喜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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