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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吉:“……啊?”
    尽管骸住的地方是个废弃的游乐园,但实际上他本人还是挺爱干净的,对于附身在一周洗一次澡就能称得上是勤快的犬身上,骸心里是有点抵触的。
    不过这事他从来没跟犬说过,也就是在纲吉面前小声提一句,以免伤害到犬那脆弱的自尊心。
    纲吉也是第一次从骸这里听他讲述有关他跟黑曜那些人的事,他还挺喜欢骸说这些的,感觉眼前的人慢慢变得有人气了,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凭依弹不是只能使用一次吗?”纲吉又问道,“刚才听你的表述,好像只要跟你订立过契约的人,都能够再次被你附身?”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我刚才不是也说了,需要契约双方都同意吗?”骸轻笑着对他解释,“而且凭依弹如果是一次性物品,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当初也不需要躲在地下偷偷研究了。正是因为它后患无穷,所以在黑手党界是被禁用的。”
    纲吉摇头说:“我觉得这种子弹即便是一次性物品,也很可怕了。”
    骸摸了摸他的头发,似乎存心想逗他开心,故意说:“如果凭依弹是一次性的,按照当年我的计划,难道在发动世界大战之前,在投票环节时我还要把所有的政要大臣都先用三叉戟划一遍吗?”
    纲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骸在发动大战前夜把所有的傀儡人码放整齐,再齐刷刷用三叉戟划一刀,第二天再把所有打上凭依弹的人整齐推出来……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你说不定在发动世界大战前就要先累死了。”纲吉忍着笑说。
    “嗯,估计艾斯托拉涅欧家族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开发出了这种恶魔般的契约,一旦订立,就是终身。”骸淡淡地说。
    纲吉从骸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厌恶,心想大概骸也不怎么喜欢这种能力,而且他在那之后再也没有附身在狱寺或者碧洋琪的身上,以至于大家到现在都以为凭依弹已经不再起作用了。
    除了狱寺他们在清醒的时候不可能回应骸之外,或许骸自己也不想去主动附身在他们身上。
    纲吉想到骸的三叉戟,即便是他们还没在一起之前,骸也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接近他,只需要在他身上轻轻划一道,骸就能轻而易举地夺取他的身体……
    然而他尽管嘴上总是这么喊,实际上却没有这么做过。
    骸低下头,仔细观察着纲吉的表情:“怎么,听说了凭依弹的作用之后,你也不害怕吗?我们天天在一起,我有无数的机会对你下手。”
    “可你不是一直没下手吗?”纲吉稍稍抬起头,眼里倒映着骸的脸庞。青年的表情虽然带着点戏谑,眼底却藏着几分忐忑,格外关注的目光,透出骸内心的一角,那是从未向任何人表露过的情绪。
    纲吉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继续刚才的话:“你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哦呀?”骸挑起眉,“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虽然我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但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纲吉狡黠地看着他笑,“不是你说的么,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骸也跟着笑了起来,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他现在的理想还是要得到世界,只是他的世界因为纲吉的出现而发生了改变,纲吉现在就是他的全世界。
    “你以为我喜欢使用别人的身体吗,不是自己的东西,始终用不顺手。”骸像是在解释他为什么不再用凭依弹的事,又像是在解释他为什么不给纲吉划一道的理由。
    纲吉听过就算,反正这不是骸的心里话。
    “以凭依弹为例。”骸接着刚才的话题,对纲吉说,“越是强大的契约,就越是需要双方的同意才能进行。就好比我送你的那枚指环,如果你不愿意收下并主动戴上它,我的意识也没办法跟随你进行穿越。”
    “是……是这样吗?”纲吉抬起左手,在那枚银色的指环上摩挲了下。
    “嗯,所以我认为你的穿越,也是出于你本人的意愿,只是你的记忆出现了断片,忘掉了你跟川平缔约的具体细节。”骸分析道,“这个条件交换看起来对你很不公平,目前我们只知道你在帮川平收集异世界的能量,却还不清楚你能从川平那里获得什么。而契约订立的基本条件,是信任与公平,你跟川平之间如果不存在像我和千种那样的信任关系,那么至少这个契约也该是公平的。”
    纲吉捂着脑壳:“我快被你绕晕了……所以里包恩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骸拿开他挡在额头上的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轻笑着说:“既然你也能从契约当中获得好处,为什么又会忘记关键的细节?哪怕川平不想履约,契约一旦成立,就算你失忆也是要履约的,他没必要多此一举抹掉你的记忆。而川平之所以一直避开与你见面接触,就是不想触发你的记忆点。所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需要抹掉你这段记忆的,并不是川平,恰恰是你自己?”
    骸最后总结道:“而你的家庭教师,可能通过别的途径,或者他自己的推测,猜到了你们缔约的细节,在向川平求证后,就一直守口如瓶,尊重你当初的意愿,没有把真相告诉你。”
    纲吉彻底傻眼了,他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如此反复好几遍,才吭哧吭哧地说:“所以说……这件事情,其实是我坑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