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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此刻的时透无一郎来说,记忆点非常深刻的、有印象的,大概就是上午指导他剑道的那个鬼了——哦,想起来了。
时透无一郎的眼睛颜色很浅,再加上放松冷淡的神情,双眼仿佛没有焦距一般,空空地看着灶门炭治郎的方向。这个人上午好像就在那里出现过,看起来是认识的。
“那只鬼,是什么人。”时透无一郎直白地说道——他的语气完全不像是询问。
灶门炭治郎一愣,露出了一个笑容,“啊,你是在问缘一先生吗?”
“缘一?”时透无一郎重复道,“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灶门炭治郎却在这个时候比谁都快反应过来,“熟悉的话,是指的缘一零式吗?那是一个机关人偶,和缘一先生名字一模一样呢!”
时透无一郎很少见到这样自说自话的人,大多数鬼杀队的剑士都对他抱有敬畏之情,而同为柱的同僚都会非常注意距离感。再加上时透无一郎经常在外出任务杀鬼,更是很少和人接触,所以现在反而有些不适应。
时透无一郎并没有意识到,他很大部分是因为灶门炭治郎脸上的笑容才觉得不对劲,这个温暖的笑脸,和他记忆中的什么存在非常相像。
但是潜藏在追深处的记忆,就一直都冲破不了那一层像是薄雾一样的屏障。
在时透无一郎沉默的时候,灶门炭治郎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夸赞着继国缘一以及时透无一郎的话语,“说真的!上午的战斗真的非常非常厉害!一点也移不开视线!明明是和我差不多的年龄,能做到和缘一先生对战那么久真的是太厉害了!剑技给人的感觉更是轻飘飘的却不缺乏力道!就像是云雾一样!”
灶门炭治郎的词汇并不丰富,而且在情绪激动之下只能这么来回说着类似的话语。
时透无一郎回过神的时候,耳朵边便都是灶门炭治郎可以称得上吵闹的声音,“你好烦。”
并不知道该怎么委婉的少年这么直白地开口说道。
灶门炭治郎猛地就闭上了嘴,反而是祢豆子在一边气鼓鼓地摆手,仿佛是不允许时透无一郎说自己哥哥的坏话。
等终于安静下来后,时透无一郎在心底松了口气,他对着灶门炭治郎问道,“你认识名为铁穴森的刀匠吗?”
灶门炭治郎正想要回答,目光却无意识地放在了房间里角落的一个漂亮的壶上面,“那个,时透,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并没有灶门炭治郎那样灵敏嗅觉的时透无一郎歪了歪脑袋:?
但是柱到底还是柱,时透无一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劲,顺着灶门炭治郎的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后,神情入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区别,“这里,原来有放这样的东西吗?”
时透无一郎的记忆并不好,所以他也是真的想不起来之前来的时候,这里到底有没有拜访着这样一个装饰物——而且说是装饰物,“这个壶是不是有点丑?锻刀人的审美原来这么差劲的吗。”
灶门炭治郎的性格是绝不可能去附和时透无一郎这种有些贬低意味的话语的,他更擅长去寻找所有事物的美好,“那个、其实也还不错啦,也没有时透你说的那么糟糕——至少,至少能装东西!”
时透无一郎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壶不就是拿来装东西的吗?”
灶门炭治郎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之前我并没有看到这里有壶的啊?是哪位锻刀人先生放在这里的吗?”
灶门炭治郎站起身,想去搬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壶,却在刚站起来的时候,就立刻皱起了眉头,“这股恶臭味……”
有着一头黑红短发的少年瞳孔紧缩,“是鬼的味道!”
而在他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就在这一眨眼还不到的刹那之间,时透无一郎已经进入了状态。灶门炭治郎在之前的时间都受到了继国缘一的保护,导致在此刻反应完全没有时透无一郎那么迅速。
而在两人警惕之时,壶中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刚刚就一直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的!你们两个小鬼的眼珠子烂掉了吧!”
“我的壶——我亲手制作出来的壶可是艺术品之中的艺术品!”
随着这样的话语,壶中钻出了一个模样怪状的鬼物,他的浑身通白,嘴巴和眼睛的位置想错开,头顶长有紫色的鱼鳍,从头部等处长出了几只小手臂——就是怎么看,怎么奇怪的一只鬼!而且眼球里还刻印着只有十二鬼月才会有的字迹,这只鬼是上弦之五!
而在看到这个鬼的第一时间,灶门炭治郎想到的却是锻刀村其他刀匠的安全!如果现在出现了一个鬼,那么是不是代表……
像是看出了灶门炭治郎的担忧,上弦之五玉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真是不知道黑死牟大人现在到哪了呢~”
“真是的,那位大人竟然会派遣黑死牟大人来一起做这次任务——明明这本该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虽然这么说,但是显然玉壶是对他口中的名为黑死牟的存在,有着足够的敬意。连语气中的不满也没有那么明显,所以那一定是非常强大的鬼!
只是在场任谁也没想到,这有着除却鬼舞辻无惨外最强的上弦鬼的任务,本该万无一失,鬼一方消灭全员锻刀师给猎鬼人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的剧目,却是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