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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浦春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如同鬼杀队的队士有分级一样,鬼舞辻无惨也有他的鬼武士军团,他称之为“十二鬼月”,分做上弦和下弦,而正如其名,下弦鬼月的实力不如上弦六弦强大,还经常换人,换人的原因都是因为鬼舞辻无惨是个暴躁没品的老板,一不高兴就拿下属撒野,一不开心就开除下弦鬼籍,就造成了下弦六个岗位都不是长期岗位了。
而上弦就不一样了。
上弦一听就知道地位仅仅在鬼王之下,而据说几百年来鬼杀队都无法搜集到任意上弦的信息,仅仅是模糊地知道上弦鬼的代号通常会在眼睛里显示出来,并且,几乎没有人见过上弦的正脸,见过的都已经被杀了,也侧面说明他们的能力非常强大。
所以三浦春忍不住觉得有些焦急,虽然她现在共情能力有所下降,但是对于已经被她划分为“自己人”的人,往往还是可以引出她的下意识动作。
当她注意到自己已经跑出了市集外,她忽然就使出了瞬步,脚下像是生了风,几个来回的起跳就到达了那座她与香奈惠约定的桥头。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夜景的灯火也已经被点亮,三浦春到达的时候,就看见蝴蝶香奈惠握着她的日轮刀,喘着粗气,头发凌乱,衣服也沾满了灰尘,而她的对面站着的那个身影,让三浦春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一声:
果然,赤橙黄绿青蓝紫,说的就是童磨。
所以他是鬼,是上弦。
他不是博物馆里的艺术品,而是浪费资源的核废料。
“香奈惠。”
三浦春慢慢地走到了蝴蝶香奈惠的身边,上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看向对面那个一脸笑意的上弦鬼,语气平淡:
“所以你是上弦鬼,童磨。”
身穿白色羽织,姿容姣好的上弦鬼看见小春,忽然脸上的笑容加大,语气也飞扬了起来:
“啊!是你!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的野蔷薇,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啊,结果你后来都不怎么出现了,我可是失望了整整一个月呢。”
“谁是你的野蔷薇,请自重。”
三浦春冷冷地看着童磨,而对面那个遭受她冷脸相待的上弦鬼却一点也不介意,他扬起扇子轻巧地在手中转了几圈,最后捏着扇面一角,整个扇子就这样倒了各个儿地站立在他手中,这一手把玩扇子的技术出神入化,优雅风流。
若童磨不是作恶多端的鬼,看到他这一手的三浦春一定会介绍本丸最喜风流优雅之物的歌仙兼定和他认识。
“你就是我的野蔷薇啊,小春,我可喜欢你了。”
童磨开口,声音绵长温柔,又不失华丽悦耳,的的确确就像京极屋那个老鸨描述的那样“如黄莺出谷”。
“脑子不好使就去治,你所谓的喜欢真是廉价的很,鬼都像你这样随便么?那你可真骚啊。”
三浦春拔出了腰间的日轮刀,说出的话语如同刺骨寒冷的隆冬的风。说起来,虽然她缺失了情感,但是喜爱与厌恶这两种情绪的不同倒是日益明显了,加之她毕竟还是和说话就像戳人心肺的富冈义勇在一起呆久了,所以不由自主地说话风格也被潜移默化了。
“小春小心,他会用毒。”
蝴蝶香奈惠忽然上前一步,和她一起举刀对着童磨,一边轻声说道。
“你中招了吗?”
三浦春首先关注香奈惠的安全,幸好香奈惠本身也是用毒高手,身上随时带着超能解药,在小春来之前,她已经服下了解药把自己刚刚中的毒给结了。
“你没事就好。”
三浦春松了口气,随后进入了攻击模式:
“香奈惠,我们今天或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了。”
她感觉得到,她的灵识探知到童磨的周身就像有一圈坚硬的壁垒,这是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气”,被这个气护着的童磨似乎根本就无所畏惧的模样。
这种情况有些糟糕。
三浦春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可以用到的鬼道,但有些无奈地发现,已经是晚上了,这是鬼的主场,如果她们没有办法合力砍下童磨的脑袋,唯一的方法就是与他胶着直到日出之时。
看着三浦春她们严阵以待的模样,童磨忽然流下了眼泪,晶莹的泪水顺着他那有着七彩眼睛的眼眶滑落,像是彩虹上忽然掉下的钻石。
美的如梦似幻。
然而三浦春却觉得他颅内有疾,好端端地他怎么就又笑又哭的,鬼的脑回路都是那么的清奇吗?
“啊~~~我的野蔷薇,你为什么非要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呢”
桥的那头,童磨握着他的扇子,语气和肩膀都在颤抖,他看着三浦春,仿佛非常难过她以刀尖对着自己,脸上还是一副已经完全做好牺牲准备的态度。
“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拿刀对着我?”
面容怡丽的上弦鬼又止住了眼泪,歪头看着三浦春,忽然又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声音也轻快起来:
“我的野蔷薇,我想好好地跟你交谈呀,从第一次碰见你开始,我就想跟你做朋友。”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三浦春的拒绝干脆利落:
“谁会愿意和一个鬼做朋友,你可真是做了个见鬼的青天白日梦了。”
她忽然左手持刀,右手朝前平举:
“破道之四。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