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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刀剑付丧神对于这种东西有天生的威慑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些杂鬼不起作用。
白石在接待室等了十分钟左右,门被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条缝,一张小小的脸挤了进来,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盯住了白石。
“白石哥哥。”
见到是认识的人,那个小孩好像松了口气,一蹭一蹭地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他穿着和粟田口家族的短刀一个样式的军服,外面还歪歪扭扭地披着一期一振的那件短披风,尾端在地上拖了一截,看上去就像是藤四郎大军里新的一员短刀。
这振疑似短刀很自然地钻到白石怀里坐好,脸蛋上带着一点病中的潮红,软乎乎的身体因为常常生病而没有多少肉,比起同龄人要瘦弱不少。
十九岁少年时的白石手长脚长,一伸手就把前辈的儿子抱了个满怀:“比上次要胖了一点,烛台切又研究出什么好吃的了?居然把你这么挑食的都给养胖了。”
这个小娃娃个头小,嘴巴可是刁得很,逼得本丸大厨烛台切的厨艺在这几年里直线上升,还匿名参加了一个现世的厨艺大赛拿了一等奖。
“没有没有,我很乖的,不挑食,咪说我是最好养活的小孩子。”
小孩从一岁多就在本丸,小时候叫人口齿不清,长到七岁也习惯了这样的叫法。
“……这话只有那群偏心到了咯吱窝的付丧神才讲的出来吧……”白石忍不住吐槽。
这头他在逗小孩玩,抓杂鬼的女人也得胜归来,身后跟着面色焦急的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看见白石怀里的娃娃,明显松了口气:“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
小男孩见到他就是一惊,满脸显而易见的抗拒。
温柔的太刀付丧神对他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纵容的微笑:“药研没有跟着我——但是为了不喝药跑到这里来,您也太淘气了吧?”
听见那个黑发的严厉小哥哥不在,男孩脸上那种抗拒立即消失了,他扁扁嘴,眼珠骨碌碌转,似乎在想什么方法能逃掉今天份的药。
小孩子这样的想法被他母亲一眼就看到了底,容貌平凡气质温和的女人一把把自己鬼主意颇多的儿子拎起来,塞到一期一振怀里,拉开门,拍拍太刀的肩膀:“监督他,把药喝了。”
付丧神点头,他怀里的娃娃立刻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过去。
女人瞅了这对组合一眼,摇摇头:“算了,一期你被他吃的太死了,得找个治得住他的……”
路过的一只白鹤笑眯眯地探头过来:“主君看我怎么样?一定完成任务哟?”
俊美的白鹤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天仙下凡,一眼看上去十分值得信任的样子。
然后后面就传来烛台切咬牙切齿的喊声:“鹤丸!你又往味增汤里倒了芥末!”
白鹤一缩脖子,也顾不得逗主君玩,迅速跳下回廊逃命去了。回廊拐角下一秒立即追出一个脸色铁青的烛台切,提着本体刀一副要怒斩同僚的凶暴模样。
看见主君和同僚抱着小少爷站在这里,烛台切来不及切换掉那种表情,脸色就定格在了一种扭曲的微笑上。
一期一振抖了一下。
“啊……是主殿和一期殿,白少爷又不肯喝药吗?”他像是要主动请缨,被女人堵了回去:“你比一期还容易被他说服好么!”
被一语打回的太刀苦笑一下,没有话好争辩,只得去追某振潜逃的刀剑。
本丸的审神者目送他离去,想了想,提高嗓门喊道:“药研!小混蛋在这里!”
小孩被监护人拎走喝药,白石和前辈请教问题,本丸的付丧神们则在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样的和谐情况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炸开。
白石和对面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本丸的主人叹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鹤丸又搞出了什么新玩意儿……”
她起身正要去看,拉门被用力拉开,加州清光喘着气张开嘴,他的声音和外面瞬间炸开的喧闹合在一起,震得白石的大脑嗡嗡作响。
——“敌袭!”
白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就像是天罚,或是浮世绘里地狱变的画像成为了现实,黑压压的时间溯行军降落在本丸各处,弥漫的瘴气瞬间笼罩了灵气四溢的本丸,明明是正午的好天气,硬是被压成了暗沉沉的黄昏。
不少付丧神还在做内番,突然遇袭,都有点措手不及,好在最近事故频发,他们的警惕性都提高了不少,本体刀随身携带,不然一照面就要打出战损来。
饶是如此,也有不少付丧神受了伤。
“大将!”黑发的短刀从屋顶一路纵越而来,手里抱着沉沉睡去的孩子,面色冷峻:“事情紧急,请立即离开!”
提着刀站在门口的女人仰头看着望不到尽头的敌军,一句话都没有说,视线从药研脸上落到自己孩子身上,凝固片刻,缓慢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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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审神者的遗孤都交由时政统一抚养,之后听说他被现世的一对夫妻收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
“他十五岁那年陷入沉睡,他的养父母到处求助,拐弯抹角找到了时政,因为是记录在册的审神者遗孤,时政有责任治好他,正巧我接了这个任务,才又一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