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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清晨林间洒下的光束,浅金色的发丝依偎在付丧神的耳朵旁,白皙的肤色都显得透明了一点,那双琥珀金的猫瞳圆圆的,尾端又勾起来上翘,甜美俊秀的容貌里就带了点奇异微妙的色气。
髭切歪着头,审视着那个卷的严严实实的被窝。
“家主是不想起床吗?”
被窝里的人一动不动,活像是死了一样。
“欸……这样的天气,果然还是应该睡觉更舒服吧……”说话软绵绵的太刀笑起来,“突然也感觉好困啊,家主不介意分我一点被子吧?”
说着,这振极其厚脸皮的太刀竟然真的打了个哈欠,抬手去拉被角,一副我真的很困一起睡吧的样子,被子里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神宫寺泉一下子被吓醒了。
不知道什么回事,可能是带着髭切穿了一回还被扒了次马甲,他对髭切总有种警惕心,这振看上去无害温柔的太刀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无辜,偶尔展现出来的敏锐连神宫寺泉都忍不住头皮发麻。跟他一起睡?他宁愿去亲一口宗像礼司那张腹黑抖S脸。
“你不是今天的近侍吧?”神宫寺泉抓紧了他的小被子,挡在脸前。
髭切眨眨眼睛:“嗯……好像不是。”
什么叫好像不是啊!是不是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我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你真的听不懂吗?!装傻装久了是会变成真傻的!
大概是神宫寺泉崩溃的表情取悦了他,金发的太刀笑起来:“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啦,忘记也没有关系,比起这个,家主难道不饿吗?”
饿,当然饿,但是你不走我怎么起来?而且今天的近侍不在谁给老子穿衣服!
神宫寺泉在心里悲愤地呐喊。
手脚都不利索的前植物人现在还没有办法自己穿衣服,其实本丸里根本就没有他能穿的衣服,前任审神者可是个女性,留下来的多是些裙子之类,还有一套时政发的巫女服。
神宫寺泉上任之后时政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出了什么疏漏,一直没有把他的制服送过来,以至于他到现在能穿的只有病服!
老是穿病服也不是个事,本丸的刀剑渐多,神宫寺泉就开始拿体型相近的付丧神们的内番服穿,在鹤丸国永出现后,宽松的和服就成了他的首选。
其实要神宫寺泉说,他穿前任的衣服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那个姑娘比他矮了一个头,找来找去,也就那几套和服还有巫女服可以穿一穿。
不过他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药研的脸色实在是难以言喻,看神宫寺泉的眼神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成了什么变态,于是这件事就被放下不提了。
髭切好像看出了神宫寺泉的心理活动,含着蜜糖的眼睛里都是软的能化开的甜:“啊……我想起来了。”
他左手轻轻握拳在右手掌心一锤,笑的花开朵朵:“我是来送衣服的!”
他手里果然有一套和身上一模一样的黑白衣物,拿在手里这么久居然能忘记……神宫寺泉忽然无力吐槽了。
付丧神脱下手套,常年被包裹在织物里的双手白的能发光,他半搂半抱着将神宫寺拉起来,腰背尚且虚软的人类只能靠在付丧神肩头,金色的头发擦过他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了一下眼,那一瞬间他好像闻到了非常幽冷的香气,像是一个俏皮的小尾巴,擦着他的鼻尖消失了。
髭切单手搂着神宫寺泉的腰,另一只手轻松地拉下了睡衣上那条系带,腰腹部薄薄贴在骨头上的皮肉仿佛一层白釉,透着病态的苍白。付丧神的手指擦过温凉的皮肤,指尖的寒意让神宫寺泉打了个哆嗦,身体要害部位透出来的冷像是一层刀刃,贴着肌理,渗出危险又诱人的气味。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猛地握住了髭切的手指。
付丧神常年握刀的手指修长坚韧,生着一层茧,指尖的弧度很好看,贴在神宫寺泉手里安静又温柔的样子全然没有刀剑应有的锐利。
“家主?”语调的尾音慢悠悠地上扬,被抓住手指的付丧神懒懒地垂下眼睛,眼里的光线漂亮的不可方物。
“……你很冷?”
神宫寺泉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本能地想撒手,又硬生生地停住。
奇怪……他心虚什么?但是好像抓着别人的手不放才更奇怪了吧!早知道刚刚就撒手了他到底在犹豫什么啊岂可修!
错过了最佳的撒手时间,神宫寺泉嘴角僵硬,问的问题都透着股莫名其妙的尴尬。
“家主……是在关心我吗?”髭切一脸无辜的笑意,还维持着那个抱着神宫寺泉的样子,贪恋着属于人体的温热,神宫寺泉靠在髭切肩头没有动弹,两人的呼吸交错在脖颈耳边,说话时温热的气流让神宫寺泉有种奇妙酥麻的亲昵感。
“这样的话,就不冷了诶。”金发的付丧神这么说着,手指微微弯起,两人的手温柔地相交,指尖蹭过指缝时带来的摩挲让神宫寺泉忽然颤栗了一下。
太……暧昧了。
不知为何,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他这么想着。
第40章 药研
吃完早餐, 神宫寺泉就被付丧神们裹得严严实实的送到了廊上,离地一米多高的木质回廊刷着清漆,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能看到走廊泛着细腻温柔的光泽。
药研和烛台切用毯子把神宫寺泉裹好,放在太阳照的到又不会太热的地方, 廊下哒哒哒跑过一群扛着各种材料的小短刀们, 看见他就会高兴地和他挥手打招呼, 时不时就有付丧神经过, 神宫寺泉一个人坐在这里倒也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