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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本宫乃陛下亲封的护国长公主,之前除倭寇又立下大功。
你为何要对本宫设下这般杀局,赶尽杀绝?你不是他国奸细,你是什么?忠臣么?故意设局杀害与国有功长公主的功臣?”
江源被唐悠然说的冷汗直流,辩无可辩,只得一个劲地磕头:“殿下,微臣只是想借您的手,除去那些恶势力,绝无加害长公主之心。微臣对陛下之心天日可表,但有一言非本意,愿受天打雷劈,万剑穿心之苦。”
唐悠然冷笑:“江源,你是怎么做到锦衣卫指挥使的。
我问你,方应看雇佣青衣楼杀手,朝中重臣雇佣幽灵山庄杀手,他们都想除去我。无名岛也想除去我,好为日后造反去掉一个拦路虎,这些你都知道么?
你对本宫的身手,还真是自信的很哪?
就不知江大指挥使,你对上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可有活路?”
江源:……
他又一次无话可说,不管是方应看和朝中大臣的动向,他都不知道。他一个刚刚跨进宗师门槛的人,对上那些人,一个也打不过。
唐悠然也不等他答话,直接就将宫九的穴道解开,又上前将他口中的黄连取出,塞了一把红蓝药。
宫九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狐狸似的眼睛,看似随意的打量一下大殿内的人。
唐悠然:“此人,乃是吴明的徒弟宫九,也就是太平王世子。他的功力不足他师父吴明的一半,刚刚进入宗师之境,且他之前受了重伤。你若能打败他,我就信你一次又何妨。”
唐悠然又看向皇帝:“陛下以为此法如何?”
曹辰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也无话可说,其实在他看来,江源可不可信,有没有故意设局要害死唐悠然,与他跟宫九谁更厉害没半点关系。
可唐悠然是江湖人,或许江湖人行事,都这个样子?既然她要这么做,那就这么做吧。
随后他又猜想,难道唐悠然是想让宫九杀了江源,或是江源杀了宫九?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杀了谁,都与她无关。
江源杀了宫九,他纵然要向太平王解释,但宫九有反意在前,也不是太大的事。
宫九杀了江源,那也只能怪江源学艺不精,将心思都用在了他不擅长的阴谋诡计上。
其实此事,在唐悠然看来,江源该死,可他是皇帝的心腹,她现在动不得他,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手法杀了他,所有人都会怀疑是她动的手,不能下杀手,那就先想办法教训教训他。
见皇帝点头,宫九却不愿意了:“公主殿下,你的义兄将本世子的肋骨踢断了三根。你还打了本世子一掌,伤了本世子的脏腑。本世子现下不可能与一个宗师高手动手。”
唐悠然冷笑:“既然你不能动手,那要这身功夫又有何用?我现在就帮你废了。”
见唐悠然真要动手,宫九忙到:“不,别,咱们有话好好说。本世子这就勉为其难,试试皇兄锦衣卫指挥使的手段。
皇兄,堂弟若是不小心伤了你的心腹爱将,您可别跟堂弟一般见识呀。”
曹辰更窝心了。
在所有人眼中,锦衣卫指挥使江源,就是他曹辰心腹中的心腹,那么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该是得到了他这个皇帝首肯才执行的。
曹辰现在觉得对江源的处置的确太轻了,如果雨化田、米有桥,甚至是下一任锦衣卫指挥使都学着他这么干,干完之后一句忠君体国,就能换个地方继续供职,那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何在?
曹辰随意摆了摆手:“去校武场吧,这儿是太极殿,还容不得你们在此动手。”
宫九无所谓,一瘸一拐的往校武场走去。
其实他根本就不用扮可怜,只看他那一身比叫花子还破烂的血衣,和裸露在外伤痕累累的皮肤,就能知道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这一场战斗之惊险,看得曹辰心惊胆战。
以他的实力,虽看不清场内真正的局势,但那些飘飞的血线和闷哼声,却是骗不得人的。两人都受了重伤。
曹辰没想到他这个常年不露面的堂弟,竟有这般大的本事。他本已身受重伤,又断了三根肋骨,在这般伤重的情况下,还能再与江源拼个两败俱伤。
那么,当时唐悠然面对的又是怎样的情况?
四个比宫九还要强大一倍的高手,还有上百黑衣人,围着她一个人打?
曹辰心说,唐悠然这般生气,也不是没道理的,不管是被人拿朋友的性命算计入局,还是面对一次生死之战,她都有理由生气。
曹辰严肃道:“阿然,此事的确是朕不对。朕之前真的不知道江源他有这么大的胆子。他也是被其他人当刀使了。
江源路过清源楼,听了几位大臣,在那里谈论你日后必为朕之心腹大患。他是个没脑子的,就真信了这样的蠢话,这才设下这样一个局。
其实这个局也不是他设的,他只是顺势利导,拖延了上报的时间,就算没有他江源,有方应看与那几个大臣在其中做推手,结局与现在也不会相差太多。
你放心,朝中那六人的生平,我已派东西两厂前去调查,朕会想办法将他们罢官流放,就是他们的子弟,也不许参与科举,更不会让他们的人,再出现在朝堂之中。”
唐悠然:“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又为何要针对我一个无权无势,不涉朝堂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