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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武艺稀松的人,只看到了唐悠然的美,他们瞪大一双眼睛,痴痴的盯着场内的女子。她已经这么美了,那她心心所念的石观音,又该是何等的倾国之姿?
他们在为唐悠然担心,只觉西门吹雪不解风情,那一剑太快,这样的美人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武功高强的人,此时已是汗流浃背,‘男人见不得’这样的招式,他们接不住,解不了,也看不得。他们眼里只有唐悠然用出的那一招,以至于西门吹雪的惊天一剑都未能看到。
这一瞬间,好像天地都为之一静,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屏住了呼吸,睁大了双眼,只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忽有一女子悠悠一叹:“男人见不得,女人,也看不得。”
另一个小子的声调有几分油滑,点头附和道:“她再美,我喜欢的还是你,在我心中,你才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儿。”
女子微微红了脸,见众人看过来,忙拉着男子迅速退走。
两人说话间,场中已决了胜负,唐悠然两指夹在西门吹雪的剑尖,一指停在西门吹雪眉间。
西门吹雪睁开双眼,就看到如玉的指尖正停在自己额前三寸。
而他不得寸进的利剑,正被两根手指夹在指间。
“灵犀一指。”
唐悠然收回手,笑道:“正是,石观音的男人见不得,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唐悠然的一指惊天。如何?”
西门吹雪收回剑,认真道:“很好,西门吹雪五年后可一战。”
唐悠然点头:“我等你。”
附近的人见两人不打了,也不敢继续围观,纷纷跳下屋顶墙头各自散去。
却也有人不仅没走,反而站在那里痴痴傻傻的盯着两人,似是陷入了魔障中。
唐悠然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禁呵呵一笑,伸指朝他轻轻一点,一道劲风嗤的一声,自他耳畔飞过。
男子回过神来,忙抱拳行礼:“华山剑派令狐冲见过两位,两位……”若说前辈,两人与他年纪相仿,可若不称前辈,他不知两人身份,他们的武功与他又相差太远,他一时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称呼。
唐悠然笑道:“原来是令狐少侠,何不下来喝两杯?”
西门吹雪服下一颗回血丹,深深看了一眼令狐冲,回房去了。
令狐冲挠了挠头,闻着那醇香的酒气,迅速自远处的房顶跑了过来,跳进院中。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刚刚那位可是剑神西门吹雪?”
唐悠然:“他是西门吹雪,我叫唐悠然。”
令狐冲吓了一跳,赶紧行礼:“令狐冲见过长公主殿下。”
唐悠然塞给他一坛酒:“行了,也别叫公主了,叫我名字或唐姑娘就好,喝酒喝酒。”
终于等到一个愿意与她一醉方休的人了,不容易啊。两人抱着酒坛,举坛共饮,大喝一通。
令狐冲:“好酒。这是陈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唐悠然:“自然是好酒,这是醉仙楼专供的佳品,我喝的花雕。”
令狐冲:“花雕甜如蜜。”至于后半句,他没敢说出来,这种含着几分调戏意味的话,当着唐悠然的面,他可真不敢说。
不说她的身份,只说她的武力。万一生气了,这就是要命的事。
唐悠然:“来,干杯。”
两人再次举坛痛饮。
西门吹雪自屋中走了出来,他已洗漱过了,又换了一身白衣。
一身寒气的剑神坐在桌边,冷冷盯着两人的酒坛,像是要把酒坛给杀死,最终只说了一句:“一坛。”
唐悠然答应的也爽快,出门在外,还有要事要办,的确不能多饮。
“好,就喝一坛。”
自从西门吹雪出来,令狐冲就觉如芒在背,他连连举坛与唐悠然共饮,迅速喝完一坛酒,起身与两人告辞,飞一般蹿了出去,直到出了院门,才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唐悠然哈哈大笑:“西门,你把他吓跑了。”
西门吹雪:“痛快了?”
唐悠然点头:“架也打了,酒也喝了,自然痛快极了。”
西门吹雪:“此情此景可有歌当和。”
唐悠然莞尔一笑,伸手招来大雕:“走啦。”这儿可不是唱歌的好地方。
西门吹雪也不问,两人一雕升上高空,飞出洛阳城。
唐悠然才放声高歌,她一开口,西门吹雪就猛的回身,紧紧盯着唐悠然,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西门吹雪惊的不是这首‘笑傲江湖曲’,而是唐悠然那浑厚中带着几分磁性的男性嗓音,这样的嗓音这样的曲调,若是小姑娘听了,只怕会脸红心跳,心神摇曳。
西门吹雪眼中的唐悠然,还是那般的倾城之貌,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眸子亮若星辰,颊边的小酒窝,还是那般的甜美可人。
可那歌声却提醒着他,这样浑厚悠扬,豪情万丈的歌声就是出自她口。
见唐悠然调皮的朝他眨眼,一忽而女声,一忽而男声。西门吹雪的眼中也不禁带了几分笑意。
唐悠然得意的挑了挑眉,将声调猛的调高七个度数,只惊的低空中的鸟儿玩命逃窜,才笑嘻嘻住了口。
西门吹雪只觉两耳嗡嗡作响,微微皱起了眉。
唐悠然惬意道:“西门,你这就不懂了吧。打架、喝酒、登高大声吼,这才是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