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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节

      而他“无礼”的已经很多,虽然心里很不服。
    他见陆畔没跪,从今夜抓住这俩人,就没给好脸看。
    在小花园里,罚站陆畔。
    刚才摔茶茶碗给陆畔听,说打断陆畔说话就打断,让闭嘴就要闭嘴,想咋训就咋训。
    但是,这跪下吧,这该死的古代,这该死的身份差距。
    他怎么能因为这平常不过、最应当应分的事感动……
    “你给我起来。”
    陆畔不但没起,而且一向笔直的身影,就是跪下也笔直的,忽然向宋福生弯腰道:
    “叔,在您面前,我不想做将军,更不是王爷。
    我只想做您女婿,是千家万户中,属姓宋,宋家的女婿。”
    这话一落,宋福生好半响没说话,看着跪在他面前陆畔。
    看了好一会儿,他扭头看向窗外。
    窗外,此时,已经半亮了,晨曦即将到来。
    “珉瑞啊,我是真不想应你。”
    宋福生的音调忽然夹丝哭腔。
    这一定是该死的黎明时分作祟,人不是说了吗?夜晚到黎明前,人类的情感最丰富,才会让他心绪不稳:
    “我宋福生,确实不知天高地厚,不想将女儿嫁给你这种身份的人家。
    我怕,你现在心仪她,你坚持不了多久。
    我是男的,我懂。
    以后几十年,不是几十日朝夕相对,只心仪不行。
    普通百姓家,互相扶持,像我这种纳的起妾却不纳的少之又少,有的是靠责任。
    有的是,说句难听的,他是换不起媳妇,或是换来的,没比以前强太多。”
    如若都有资本和能力,能给媳妇丈夫换成喜欢的女明星男明星,你看看有多少会换的。
    而陆畔就是这古代版,那种能换得起的。
    “朝廷又不管这种事儿。
    连皇上、官场中人,还互相赏女人。
    你,珉瑞,有本事说换就能换,说纳妾就能纳一个当下稀罕的。
    我了解我家茯苓,她忍不了那个。
    我还没有能耐管住你。”
    宋福生终于道出了心底话。
    其实,一直以来,他也不知道要给女儿寻个什么样的女婿。
    女儿是现代姑娘,一点儿这里的意识也没有。
    茯苓生长在法律制度下、一夫一妻、敢搞外遇、人人喊打、还能离婚的环境中。
    最差最差也就是,娘家给小两口平时搭的钱不但没带回来,而且还离婚了,带一个要花钱的外孙或外孙女回家呗。
    茯苓自由、浪漫、独立,和古代原住民的姑娘想法格格不入。
    他作为父亲,尤其是他家这种情况,在选女婿方面确实很迷茫。
    但宋福生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爱女儿,就有多清楚,孩子大了,总要成家。
    他和佩英陪闺女陪不到最后。
    他私下考虑过,在古代这种纳妾合法的环境下,那最好就给闺女找一个怕他权势的,或者要仗着他钱财的。
    毕竟,心里对他有顾虑的女婿,不敢反驳他的女婿,总比不怕他的女婿强吧。
    结果,是陆畔这小子。
    陆畔这臭小子,让他做父亲的,很无力。
    女婿比他官大,他爬死也爬不到王爷那个级别,女婿不怕他。
    “叔?”陆畔急忙站起来,来到宋福生身旁。
    因为宋福生落泪了。
    这是陆畔头一次直面宋福生的脆弱。
    叔在战场都没哭过。
    过桥时,吓的一步也不敢挪,还在嘴硬的对他说:“没事儿,我不害怕。”
    陆畔讶异,吃惊,更多的是心里震动。
    “叔,我不会纳妾。您也说了,我这种身份。我要是想,我早就做了。”
    宋福生眼圈通红,挥手打断。
    他不信当下承诺。
    这时候,刚一开头,什么都美好,都是从这种时候过来的。
    他只想要最不好的保证,最基本的妥协。
    “如若我要是应了,你敢向我保证,将来,你要是想纳妾,看不上我家茯苓了,你能将她给我送回来吗?
    我知道皇家、陆家,妻子只能病死,不能和离。
    你放心,只要你别给我女儿关在后院,你放她出来,我不会怪你。
    我给她换名字,更不会丢皇家和你陆家的脸面。
    我只求她,鲜鲜亮亮的活着。”
    (本章完)
    第八百四十五章 欺负老实人(两章合一)
    晨曦第一束光升起,似拂过千年时空。
    米寿坐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即将大亮的天,满脸是泪,心里潮乎乎的。
    姑父,您别怕。
    如若有一天,您和姑母老了,不能陪姐姐,你们忘了吗?还有米寿。
    小将军哥哥要是敢对姐姐不好,我找他,让他把姐姐还给我。
    弟弟的家,就是姐姐的家。
    陆畔都……懵了。
    米寿忽然跑进来,和叔抱在一起眼泪吧擦。
    他做什么了。
    宋福生指了指书桌上的笔纸,“你瞅啥,写你的。”
    米寿被宋福生搂在怀里,也看着陆畔道:“哥哥,我们家一向先小人后君子,写吧。”
    陆畔坐在书桌前,攥着笔,却不知要写什么。
    据说,别家求亲,男女双方都是写礼单。
    女方提出要求,要一些聘礼,要一些傍身的。
    到他这,叔什么也不要,就要保证书,要和离书。
    他还没有成亲,就要先写和离书?
    陆畔终是下笔,一手刚正不阿的字体写道:承诺书。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亲笔写下“和离”二字。
    说实话,就连叔假设的那些场景,他脑中连画面也没有。
    他想象不出来,茯苓一把年纪,哀默大过于心死,跪在佛前,日日礼佛。
    更想象不出来,茯苓会被他关到后院,他不让茯苓出府。
    他只能想象出,茯苓到他下衙时还不回家。
    只能想象出,茯苓新词和小心思太多,他总是理解不透,怕茯苓一生气,就给他关在门外,不搭理他。
    这么一琢磨,陆畔认为,应该是由叔给他写张保证书,怎么能是自己写呢。
    这谁该保证谁呀。
    但他不敢提。
    陆畔看眼宋福生。
    只这一眼,就心软了,心里:唉。
    认命的开始动笔。
    因为他想起几位姐姐出门子时的场景。
    大姐,长女,头一个嘛。
    父亲在大姐出嫁那日,府里府外,张灯结彩,他那天却很沉默。
    到了四姐,莫老将军私下暗示,想为儿子求亲。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当时父亲和今日的宋叔是一样的心态。
    父亲拒绝了。
    父亲就是武将,本不应该嫌弃武将,却不想给四姐嫁到武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