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说话的时候，带着点怒气。
    “你排尿是可以的，但走路不行。”
    武田兰提醒他，“你的小腿粉碎性骨折，不能随便移动，当心错位，造成一辈子的残疾！”
    “你一个姑娘家，能别张口闭口排尿，排尿的么？”
    李凡被说的非常不舒服，“我还有自制力，不能尿你们床上！”
    “你尿床了也无所谓，医院里什么样的病人都有，还有拉床上的呢。”
    “你……”
    “我怎么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女人似的。”
    武田兰白了李凡一眼，“你现在是患者，我是护士，我一切行为，都是为你负责。”
    “反正，我不用尿壶……我就要去厕所！”
    李凡这自尊心作祟，死活都不用尿壶。
    “我又不看你排尿，你紧张个什么劲。你在这慢慢排尿，不用着急。我还有下一个病房要查……”
    “那也不用，又憋不死，怕个毛！”
    李凡脾气上来了，“我倒是要看看，我这前列腺能不能憋炸了！堂堂男人，不能怂！”
    “这有什么好置气的，难受的都是你自己。”
    武田兰特别无奈，但她在医院工作久了，也是有经验。
    “那你在这坐着别动，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回来。”
    “我要是动了呢？”
    “嗯，你还没通知家里人吧，我去帮你通知一下。”
    “我不动……”
    “好的，我马上回来。”
    说完，武田兰转身走了。没到一分钟，她从不远处的护士站推出一张轮椅，走到李凡面前。接着，武田兰蹲下身，双手从李凡的腋下插过，很温柔地把他扶了起来。
    这武田兰明显也练过武，力气不小。李凡现在虚弱，竟然只能由她摆弄。
    武田兰很小心地把李凡放在了轮椅上面，轮椅下面有一个支架，正好把李凡的小腿给架了起来。
    “你坐着吧，我推你去上厕所。”
    “好吧……”
    李凡也没办法，这武田兰霸道起来，也是让他很没辙。
    毕竟这是医院，人家的地盘，乖乖听话就是了。
    李凡被武田兰推着，向走廊的另一头走过去。这夜里的住院部，安静了许多，不像白天那么嘈杂。门诊室那边就不行了，又吵又闹的，让人心情烦躁。
    “我说，武田小姐，我现在落到你手里，你就真的没什么想法么？”
    “有什么想法，你一个病人，我还能杀了你啊。”
    武田兰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嘲讽，“你们这些武斗家，都是死脑筋。你是这样，爷爷也是这样。他都走丢好几天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哪了。”
    “哦哦，他到佛山了。”
    李凡共享了一下自己的情报，“佛山一家洪拳武馆被他踢了，那边还有不少家，估计够他踢一阵的。”
    “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么？”
    武田兰略微有些不满，“你打我我打你，身体就要受伤。我就是受不了这种互相伤害的方式，所以才选择了弃武从医。”
    “那你怎么不当医生啊，偏偏选择了做护士？”
    “医生是救人，护士是护理人。爷爷说，我从小就喜欢照顾别人，所以我选择了做护士。”
    “这理由……你开心就好。”
    “你对护士有偏见么？”
    “护士赚的少啊。”
    “……”
    武田兰似乎有点生气，“你这人，思想都堕落了！都是白衣天使，都是救死扶伤，医生和护士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用金钱去衡量？”
    “是是是，武田小姐，是我失礼了，抱歉。”
    “算了……你现在是伤员，情绪也不稳定，我不该跟你发火的。”
    武田兰说着，把轮椅停了下来，然后站在李凡的面前，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请您原谅。”
    “诶诶，我没生你的气啊，咱俩刚才只是就事论事嘛。”
    李凡也是长吁短叹，“钱对武田小姐来说，可能的确算不得什么，毕竟武田家族家大业大。但对好多老百姓而言，一文钱都能逼死英雄汉。如果让自己物质生活更丰富，才是大家奋斗的首要目标啊。”
    “是的，您说的对，我刚才有些偏激了。不过，我学护理之后，就离开了国家，来到了华夏生活。在这边，我也是靠自己勤工俭学，并没有花家里的一分钱。”
    我擦，这丫头这么有魄么！
    “每天看着那么多人受伤，听着他们痛苦地呻吟，我真的很为他们难过。所以，如果华夏武林要来一场浩劫的话，我希望能贡献自己一点微薄的力量，帮上一点是一点。”
    “武田小姐真是善良。”
    李凡说话的声音微微带了点颤抖，他有点憋不住了。
    “到了。”
    武田兰把李凡直接推进了卫生间，这么晚了，卫生间里也没有别人。武田兰又把李凡给搀了起来，小心翼翼把他扶进单间里面。
    两个人距离这么近，李凡能清晰地闻到武田兰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
    不过，这尿臊味十足的厕所里，真不是品美闻香的好地方。
    “接下来我自己就可以了……”
    李凡心说，再帮忙，就是帮他扶着兄弟了。
    “我帮你脱裤子。”
    武田兰说着，伸手落在李凡的裤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