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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被称为天生的佛子,并不是吹嘘出来的,帝辛借着原身原本就有的本领,三两下便打得那蜈蚣精功力溃散、当即现出了原形。
巴掌大的蜈蚣在帝辛的眼皮子底下,还妄图逃跑,帝辛一把丢出了手里的佛珠手串,见那手串将蜈蚣精死死地镇压在原地,方才双手合十,回答了那蜈蚣精刚开始的问题
“贫僧金山寺法海。”
蜈蚣精:
“姐姐,你看呀,真没想到那小和尚,竟然还是个高僧哩”
“嘘那高僧修为比我们高,仔细他把我们的话都给听了去!”
“那姐姐,蜈蚣精都被降伏了,我们还过不过去呀?”
“不去了,我们回去罢。”
从一旁墙头上传来的对话声,帝辛隐隐约约地听到了。
他其实不大喜欢被人从一旁默默注视的感觉,那会让他有种危险在身边蛰伏的感觉。但当他昂着脑袋、侧首望向那谈话声传来的方向,那墙头上却早已是空空荡荡。
“小、小师父,那、那只蜈蚣?”
帝辛对着那空无一人的位置眯了眯眼,直到听到有人在耳边唤了一声,这才回过身来。
“那妖僧乃蜈蚣精所化,那丹药,是妖僧用法力和剧毒制作的,虽然能让人一时间变得精神起来、像是药到病除了,却只会让人送命得更快。”
帝辛略略解释了那妖僧和丹药的来历,却只见面前那人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那、那可怎么办呀?!我前日已经找那妖僧那个一次丹药服过了!”
“小师父、不,圣僧,求您救救我这条命!”
拉着帝辛的手,那人两撇胡子一瘪,竟像是就要哭了出来。
帝辛有些不自在地抽出手来,见了眼前这人紧张委屈的模样,这才开口,“那丹药的毒并非不可解,只是贫僧需要回金山寺做些准备。施主三人后来金山寺一趟便可。”
那人连连点头,颇有一种劫后余生、小命得保的庆幸。
“至于那些同样服用了妖僧丹药的百姓,便劳烦施主费些心,也让他们到金山寺来一趟了。”
少不得又嘱咐了一句话后,帝辛这才离开,回到了金山寺内。
那蜈蚣精的道行还不深,毒也还不算难解,回到了金山寺的帝辛,甚至都没费什么功夫,便替连日来不断上山找他解毒的百姓们把毒给解了。
那些百姓里,有临安城的,也有同样服了那妖僧的丹药,从别的地方赶来的。
等那些百姓们下了山,回到了他们各自的来时的地方,帝辛“法海圣僧”的名号,便也风卷云涌般的迅速在江南地带传开了。
从前,人们上到金山寺来,多是为了方丈而来,请方丈去替他们掌掌眼,看看家宅、村庄里可是有鬼怪作祟。而现在,人们再上到金山寺来,瞧见了方丈,不待方丈开口,自行便会补充一句
“若是方丈不得空,让法海圣僧去替我们掌掌眼也是可以的。”
一年下来,帝辛捉鬼捉妖的经验多了不少,原本看见鬼呀妖的,他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能逗他们玩玩、让他们个几招,等到后来见多了,他就更倾向于速战速决了。
于是,他每次出去,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早。若是在临安城里,基本都是上午出去,中午就回来了。要是隔得远了些,到了别的地方,那也差不多是隔天就能回到金山寺。
方丈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看着帝辛的眼神,却是越来越满意。
等到冬天来的时候,金山寺的屋檐上的雨,凝成了一条条的冰,方丈没熬过去。
那一天,方丈盘腿坐化在他的禅房里,弯着腰,额首垂垂底下,只有手肘抵在双膝前的双手,仍旧轻轻在胸口合十。
而也是同一天,在将方丈火化,亲手将火焰中遗留的舍利子送入雷峰塔的塔顶后,帝辛,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法海圣僧”,成了金山寺新方丈。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六月。
往日的平江,便似临安,地处江南,皆似少女欲语还羞,从来都是细雨朦胧,少有被暴雨侵袭的时候。偶尔一次,那雨下大了,也都不过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但今年,那雨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比起往年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加凶猛。
暴雨狂下三日,雷电轰鸣。
山体上的碎石受不住狂风暴雨的冲刷,便往山下的平江府里急急滚去。
城内雨水汇成的洪流里,漂浮着的,不仅仅是坍塌的房梁、山体的乱石,更还有已经被洪水泡得发胀泛白了的人的尸体。
失救人群和猫狗家禽的尸体,全部浸泡在洪水里。
很快就爆发了瘟疫。
这方雨还没停,洪水还未退下,那方又有了更多的人危在旦夕。
平江府内灾害越来越严重,而对于平江府的这场灾害来说,瘟疫是附加的灾害,这连下了三日、仿佛没有尽头的暴雨,才是灾害的病根。
帝辛一路往平江行去,四平八稳的步伐间,一步,便已是百米之隔。到了平江,他径直寻到了平江最高的穹隆主峰,脚踏虚空,飞至穹隆主峰的山顶。
站在山峰的顶端,帝辛在体内迅速运转法力,又将那磅礴的法力萦于掌心,注入那倾盆洒下大雨的苍穹,像是要以一己之力,与天地抗衡。
不多久,雨渐渐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