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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真的不多说一句,不施展护法,不强行擒拿红莲,反而是站在那里,任凭红莲施以业火。漫天火光中,红莲愣了愣。
他望了望通天,竟缓缓笑了:“你竟是真心为黑莲。好,我随你去。”
红莲的本意也只是试探而已。如今看来,他无需多此一举。
入夜,碧游宫内,悬挂在石壁上的火把燃烧着淡淡的光芒,灵牙仙等三人,东倒西歪地躺在殿上,早已昏昏睡了过去。
千年玄冰里,灵蘅仍陷入沉睡中。
玉兔悄悄走了进来,看到睡得昏沉沉的灵牙仙等三人,皱了皱眉。她安静地坐在灵蘅的身侧,看了看她,低声自言自语。
“希望教主早点回来,灵蘅姐姐……哎……”
“我酿的酒好了,格外清甜,就等着你了呢。”
……
不知不觉,一滴泪落到了玄冰上,慢慢渗入了冰中。玉兔浑然不觉,还在一旁低声说这些什么。
忽然,石壁上的火把灭了。
玉兔有些害怕,再看黑暗中,好似有一阵风卷了进来。她赶紧抱住了玄冰,虽然寒冰彻骨,可玉兔还是死死抱着,不敢松开手。
紧接着,她的双脚,随着玄冰一道好像离地了。玉兔想大声呼喊,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传不出去。
玉兔的身边似乎有一道旋风,带着她,以及玄冰,慢慢飘出了碧游宫,朝天上飞去。
脚下离蓬莱岛越来越远,玉兔冻得浑身都要僵硬了,但仍是紧紧抱住了玄冰,不肯松手。她穿过了云层,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渐渐地,她落地了。
一块荒芜又不平坦的大地。
玉兔耗尽了心神,落地便昏了过去。不知从何处走来了一个披着黑斗篷,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弯腰仔细查看了一眼玄冰,又伸出手,嫌弃地将兔子丢开。
在神秘来客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绝色女仙,身披轻纱,手持琼枝。她怜爱地看了眼那冻僵的兔子,抱在了怀中,道:“这个小生灵倒是可爱,让我带走吧。”
披着黑斗篷的人冷冷道:“随你。”
他单手扛起玄冰,道:“此物先寄存在你的月宫中,万万不可打开玄冰,放出里面的女子。另外,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为何?”绝色女仙有些不解,轻轻抚摸着冻僵的兔子耳朵。
“这是一个被冻结在冰中的恶魔,若是轻易释放,恐怕要遭遇不测。”披着黑斗篷的人边走边道:“再过些时日,等我准备就绪了,回来找你。”
女仙怀抱玉兔,默默跟着他。这片大地上,只有坑坑洼洼的地面,竟无一点绿意。前面有一座宫殿,以白玉砌成,看起来极是壮阔。
宫前有一棵月桂树,有一个男子,正在默默伐树。
他们信步朝前,将千年玄冰妥当的保存在后殿里。披着黑斗篷的人随即告辞离去,女仙抱着玉兔,目送他离开。
千年玄冰内,灵蘅的神识感知到外界环境的改变,但是她无能为力,甚至看不到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蚊道人早已躲了回去,就算她无聊了,想喊他出来聊天,蚊道人也坚决不出来。灵蘅不知这是哪里,明明才听到兔子的声音,怎么她也不见了?
她无可奈何,只能继续聆听外界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似是两位女子在对话。其中一位,称另一位为姮娥。
“……暂且隐忍一下。总归,我们都要……”她的声音渐低,有些听不清了。
“姐姐,”姮娥欲言又止,过了好久,才道:“你我姐妹,在月宫之中安稳修行,已是万幸。我心中不安,总觉得即将有大事发生。”
女子轻轻一笑,道:“你别多想,无事。”
月宫里,寂静如斯。
灵蘅的神识飘荡在玄冰内,她正在静静地淬炼心魂,忽听到一声惨叫——来自蚊道人的神魂,也只有她能听到。
一团黑气冒了出来,蚊道人怒气冲天,在玄冰内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背地里算计我?若不是我感应极强,还真着了你的道!”
“怎么了?”灵蘅慢慢瞧了他一眼。
此时蚊道人也来不及怕她了,只想一吐内心的怨气,道:“不知哪里来了一个小子,扎了草人又写上我的名字,在草人的头上放了一盏灯,脚下放了一盏灯,意图谋害我。什么黄口小儿,需知我早在鸿蒙之初就已经得道,还能让你得逞!”
灵蘅:……
她不知这蚊道人在骂谁,不过蚊道人的怨气,倒是有些滋味。蚊道人怨怒地看了她一眼,又道:“莫非是你截教找来的帮手,竟用这种秘术,来谋害我的性命。”
灵蘅不置可否,道:“阁下觉得如何?”
蚊道人哼了一声,抱着手,颇是得意:“那黄口小儿未见过我的真身,扎一个草人,又有何用。若是真想让我……”他忽而住了口,感知了一下四周,困惑道:“这是什么地方?阴寒之至,堪比幽冥血海。”
“你我被劫持了。”灵蘅淡然道。
蚊道人森森一笑,道:“是吗?但愿他们早日放出你我,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呢。”
他见灵蘅还在闭着眼,似乎在享受自己神魂中的怨气,气得咬牙切齿,急忙溜回本体内。虽有人用秘术在害他,但是那小子道行微弱,蚊道人也不以为意,只愿早日捉住他,美美的吸上一顿。